殷鹤晟亦是难得的愣了愣神,等回过神来一脚便把吴绛踢到一旁,不等这人自辩,整理衣装,立刻唤了人来。
此时暖阁中太阳大好,底下虽有人守着奈何叫太阳一晒不免瞌睡起来,不想听见殷鹤晟的爆喝,一下惊醒乱滚带爬进来时,洛王的脸色却赛过腊月雪。
这几人惊魂未定,这时才看见地上竟多了个吴绛,不由暗道不好,让这么个东西摸进了洛王内室岂是小事?至于温酌看见什么又怎么跑了,更是一无所知,一个个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只待责罚。
王府毕竟不同寻常人家,一会功夫连管事太监邱志都到了,见这跪着一地人倒也没有张嘴求情,只领了小厮将这几个奴才押了。
殷鹤晟见他们噤若寒蝉火气更甚,又见吴绛被自己踢在地上已爬不起身轻声□□却是没有半分怜惜,登时喝道:“把这厮给我拉出去杖责三十。”
吴绛谄媚不成,挨了结结实实一脚已是重伤,如今又要杖责,哪里还有活路,顿时哭天抢地。
几个小厮恐更加恼了殷鹤晟连忙一齐上前堵了嘴要把他拉下去。
殷鹤晟一皱眉,沉声道:“先别忙着打死了。梨园离此处可不算近,他怎么摸进来的记得仔细问清了,一个别放过。”
此话刚落,吴绛一下子瘫了,裤裆里的尿漏了一地,邱志一皱眉,忙使了眼色,小厮们登时把人拖了下去。
洛王见这祸根被拖走了,这才坐下,几个丫鬟这才哆哆嗦嗦爬起来收拾屋子。
殷鹤晟聪明一世此时只恨自己短视,竟弄了一个吴绛来府中,竟致在温酌面前出了大丑。
其实这当主子的弄个把小厮丫鬟侍寝乃是极寻常的事情,何况他一个做亲王的,便是有错也是温酌莽撞冒失在先。偏偏温酌在殷鹤晟心里却是不同旁人,这时回想起来简直比吃下一个活苍蝇还恶心人,他心知温酌今日来必是为着回礼而来,谁知这会人倒被吓走了,却又叫他该如何哄回来。
他有心要襄阳侯做他的助力,最起码不能帮着旁人对付自己,再者这些日子与温酌相处,一来爱他年少俊逸性子和顺,二来喜他脑子聪明好学勤勉,不知不觉便看到心里去了,若是个寻常人家的子弟便是请了官媒收到府中亦不算难事,偏偏温酌却是个世家嫡子要继承侯爵的,弄得他看在眼里,既不能说也不能动。这才弄来个吴绛,却谁知竟是个绝顶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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