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到脖子可不是小事情,万一伤了颈动脉那是会在十几分钟送命的!林好几乎是一路狂奔着跑到医务室——
“西贺少爷!”
推门进去,只看到顾西贺半敞着校服衬衫慵懒得斜倚在病床上,一手搭在蜷曲的膝盖上,一手泰然自若得玩着手机。他的衣襟上还残留着点点鲜红,左边锁骨靠近喉咙的地方包扎着一块半掌大的纱布。
校医正在收拾缝合用具,旁边还立着一个哭得满脸花的眼镜女学生。
“你是林好同学吧,”校医冲满脸紧张的男生点点头:“刀磕在锁骨上,伤口不深。但还是缝了两针,所以注意不要沾水感染,不要撕裂。”
“怎么…会这样的?”林好问。
“呵,我只管包扎不管侦破。你可以去问问要校安全部——”年轻的男校医没比他们大几岁,言语中确实戏谑虚浮了一点。他收拾好东西起身推门:“我先出去了,你让他休息会吧。”
“谢谢老师。”送走校医,林好呼吸一畅,心脏总算跳回原位。
他看了看顾西贺又看了看还在哭泣的女生,眉头一拧,关切之色呼之欲出:“西贺少爷——我听广播里说的非常严重,你真的不要紧?”
“你这是什么表情?”顾西贺哼了一声:“就好像因为没有看到我被割破动脉奄奄一息的样子,感觉很失望。”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一旁的女孩拖着哭腔断断续续得说:“鱼…鱼太滑了,我手一抖刀就飞出去了!呜呜呜…对不起…。”
原来只是在烹饪社团上料理的时候被人误伤了一下,好在有惊无险。
“你怎么还在这?哭个没完,烦死人!出去——”顾西贺冲女孩呵斥一声。
“西贺少爷…别这样。”林好将一张纸巾递给女孩:“好了你也别哭了,以后小心点做事就好。”
他轻柔的声音与温和的笑眼就像一剂甘甜的药,瞬间治愈了女孩的内疚和悲伤。透过那大大的眼镜片,女孩眨着湿润的睫毛,最后抽泣了一下。她伸手接过纸巾:“林学长…谢谢你。”
顾西贺斜着眼睛瞄过来,看到女孩的头顶上已经到了鲜花爱心同时绽放的节奏,顿时满心不爽。
他鼻子里哼了一下,厉声道:“还不走!”
冷然被他一喝斥,女孩的眼泪又开始打转。
林好赶紧把她送出门去,回头无奈得对顾西贺说:“西贺少爷,她又不是有心的,而且道过歉了。你也该有些风度的才是。”
“一会儿不跟女的放电,你是不是就浑身不舒服?”顾西贺邪魅的唇角扯出一丝玩味的嘲讽:“差点被切了喉咙的是我,都没有几句关心的话么?你这监护人当玩的么。”
“西贺少爷,”早已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揶揄,林好无奈得轻笑一声:“还疼不疼?”
“恩?”顾西贺坐直身子,一双眸子清澈又犀利,逼得林好登时手足无措。
“西…西贺…”林好小声改口。
顾西贺要求林好在人前才能称呼他为少爷,只有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必须叫他的名字。
林好一直不是很习惯改来改去,但每次叫错,顾西贺都会很敏感的发觉并用很不爽的态度严格指正。
“疼又怎样?”顾西贺站起身来,将医务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上:“女人一掉眼泪你就外挂绅士风度,我疼不疼你还会在意?”
“别这么说,一听到广播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林好叹了口气,迎上顾西贺挑衅的目光。
“你是怕我真有个三长两短没办法跟我爸妈交代吧。”顾西贺抚了抚伤处,随手将一个蓝色的保温饭盒往桌子里面推了推。
“西贺,好端端的干嘛去参加什么烹饪社呢?”林好挨着他坐下:“就算…就算我爸爸去世了小半年,顾家也不会缺厨师的。更何况,又怎么会轮的上少爷您来下厨做饭?还好这次只是小伤——”
“我高兴。”顾西贺躺回到床上,单手枕着头。他垂下眼帘,勾起好看的唇角,冲着窗口努了一下。
林好犹豫了一下,旋即起身,伸手拉上了雪白的窗帘。
“我刚训练完,还没洗过澡…”他站回顾西贺身前,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了咬下唇。
“我想做。”顾西贺微微阖着眼睛,下午的阳光从医务室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过一捧尘埃。男孩精致的侧脸在在墙面上投射着泛金的轮廓,喉结轻颤。
林好微微怔了几秒,终于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解开了道服的黑色腰带。
难以想象这样文谦俊美的容颜下,竟是一身雪练紧致的肌肉,这当然得益于他多年跆拳道的苦功夫。而且下盘的有力和坚稳使他的站姿看起来非常的漂亮。
柔滑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小屋中蒙上一层清冷,平端有致的肩线拉开长长的锁骨。八块腹肌玲珑整齐,纹理软润。配合着两条悠远延长的人鱼线,掖在那宽大的道服裤腰之间。
淡淡的汗水气息混合着医务室清凉的酒精味,林好平躺在顾西贺身边。
“可是你受伤了…”面对着猛扑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林好柔和的目光停留在那沾着淡淡血迹的纱布上,一丝担心泠然浮出。
“你刚才还说不过是小伤罢了。”顾西贺单手解开自己的牛仔裤,不知是由于一只手撑得太辛苦,还是那无法抑制的yù_wàng导致他的呼吸瞬间变得凝重。
林好闭上眼睛,把头略微偏向一侧,双手一紧几乎抓破身下的白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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