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岫羲补了一句:“好像是我在车厢里面憋得很辛苦,你说的。”
贺无伦:“……”
几个差役见大堂里面安安静静,只有这一角的人不服管教,立马准备用他们杀鸡儆猴:“呔!那边的几个,不准交头接耳,传统口供!”
贺无伦哭笑不得地转过头,问穆岫羲:“怎么办?”
穆岫羲一本正经地:“任君处置。”
贺无伦抓狂。为什么简简单单一句话都能被他说得这么富有遐想啊!扇柄一拍(自从上次被穆岫羲打击后,就没再摇扇子了),他上前对几个官差微施一礼,朗声道:“几位官爷,我们与此案毫无瓜葛,也不识得那死者。现下急着赶路,不知能否通融一下?”
那个差役倒是聪明,喝道:“胡说!若是你与那个人有所瓜葛或是看过他相貌,怎么会知道你不认识那个人?人是昨天晚上死的,尸体和头都还没抬出来呢!谁也没看清,怎么就你知道?”
贺无伦原以为可以糊弄过去,给点银子也就罢了,没成想阴沟里翻船。他回头看了穆岫羲一眼,结果发现,这次不只是穆岫羲,连同几个侍从暗卫都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穆岫羲还火上浇油地比了个口型:“笨死算了!”把他气得牙痒痒。贺无伦只好又回过头去解释道:“我们所住的房间就临着院子,早上开窗透气的时候不小心看到,还把人吓了一跳呢。这不是,我家娘子都吓到了。”
贺无伦本是想呕一呕穆岫羲的,他眉目清隽,就算是说女扮男装大约也无可无不可。没想到那官差看了他身后一眼,反道:“你这人也忒不上道,这男人宠则宠着,怎么反倒坐着,让你娘子站着?你娘子还怀着呢,忒不是东西了。”
这一骂,贺无伦傻了。他一回头,便见穆岫羲笑意盈盈地斜倚在桌上,一身裘袄显是富贵人家小人得势的样子,演戏演得不亦乐乎;一旁雪影傻乎乎地挺着腰,左手摸着被几个现身的暗卫轮流喂饱而微凸的肚子,右手不时抚一抚胸口(肯定是吃撑噎到了)。相比起身量足而修长的穆岫羲,自然是年方十五的雪影更像是女扮男装的夫人。
穆岫羲微微摇头,舔了舔手指上还沾着的糖,意味深长的口型:“不是东西啊……”
贺无伦气极。堂内倒是有人也开始议论,怎么这人这么荒唐,乱了礼数还不知悔改。
忍受了半个时辰目光的洗礼,贺无伦才得以回房。从窗子里看出去,官差检查现场倒是很粗糙,只是把那人的头颅给收殓了,然后又在那院中最高大的树冠里找到了僵硬半蹲的身体。
贺无伦回头问穆岫羲:“你觉得那砍掉人头的刀,与你现在背上背着的大刀相比,如何?”
“什么背着的大刀,贺庄主果然不知这刀的名字么?”
……你直接说我孤陋寡闻不就好了!
“也难怪,换了个刀鞘,常有些有眼无珠的人狗眼看低了你啊。”穆岫羲从背上解下刀,放在桌面上轻轻抚着,简直像对待许久不见的情人。
……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能骂到这份上的,这辈子恐怕也就这个人了。贺大庄主争取着左耳进右耳出,坚决要在武林大会之后和他分道扬镳!哪怕他再救自己一命!不是古语说的事不过三么,再有一次刺杀,那……那也太倒霉了吧!
穆岫羲见他暗暗纠结的样子,笑了笑,头一次真正正经起来,浑身散发的光华令人不忍转睛:“它,名浅影,字明渊。”
名……字?贺无伦转念一想,忽然低声惊叫道:“难不成这把刀是号称‘潜龙伏凤’两把绝世神兵之一的妖刀?”
穆岫羲看着他期待的闪光的眼神:“不是。”
贺无伦:……
“不过是那两把妖刀的铸造者洗心革面之后铸成的。”
“洗心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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