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说明这是怎么回事?”威严的男声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不少,人们纷纷让开一条路,高大的首相大人立刻将目光对准了夏尔特。这时受伤的女子已经被人们七手八脚搀扶起,请来了医生。
“坎贝尔先生能详细叙述一下刚才的状况吗?”威灵顿走到夏尔特身边,众多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他身上,对上首相锐利的目光,夏尔特并未怯弱,“刚才有个男人想要袭击艾玛小姐。”
“所以你为了救她不得已将她推下了楼?”冷毅的眉毛皱了起来:“那么袭击艾玛小姐的人现在在哪里?”
“等艾玛小姐醒来一切自然就清楚了。”知道百口莫辩,夏尔特也只能这么说。他的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了杂乱的议论声,几乎所有的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更有人冷笑,一时间纷杂的声响几乎要淹没宴会厅。感受到人群中追随着他的目光,夏尔特朝着那个方向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一切等艾玛小姐醒了之后再做决断。”威灵顿挥了挥手示意人群散去,然后对夏尔特说道:“我想坎贝尔律师不介意留下等艾玛小姐吧?”
明白自己别无选择,夏尔特也只能点头。这次宴会来了好几位的皇家医师,急救就直接由他们着手。艾玛也算他们的同僚,现在却身受重伤,其他的人也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夏尔特靠在墙壁上,旁边的几个男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还没宣判就已经被定了罪。几名皇家医师匆忙赶过来的时候,格纳的身影也在其中,见到他的时候眼光很复杂。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抢救,艾玛的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但还是昏睡着没有醒过来。她从滚下楼梯的时候撞到了栏杆,头部的伤势比预想的严重得多。一场欢乐热闹的舞会以这种方式落下帷幕,倒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深夜时分,宾客们都已经离去,夏尔特还是站在病房门口等着,如果艾玛不醒来,就没有人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也反反复复回想过当时的场景,但是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被他推到一边的艾玛会摔下楼。按照她所站的位置,离台阶的地方还有一些距离,怎么会如此凑巧?而那个袭击的男人,又是什么身份?
杂乱的思绪绞着夏尔特的脑袋,让他无法冷静下来。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穿着医师服的男人迈步走到他面前,直到两人的距离缩短得近在咫尺才停住,“离开他身边。”一开口,说的竟是这句话。
夏尔特不为所动:“你什么意思?”
“就算你再怎么假装和他划清界限,也会露出痕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烟,却没有点燃,格纳靠在他身旁的墙壁上,“如果你再和他有牵扯,最后也会像罗杰尔一样死得不明不白,政治斗争远比你想象的残酷。”
“这些事情我自己自有判断。”夏尔特冷笑:“我要是那么容易死,就不会活到现在。”
两人都沉默着,这个时候突然病房里传来了叫声:“艾玛小姐醒了。”
“感觉怎么样?”一进门就看到了另外一位医师站在病床前端详着刚醒来的人,头上缠着纱布的病人显然精神状态并不好,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对于医师的问题似乎充耳不闻。
格纳看了眼身旁的夏尔特,挑了挑眉之后径直走向了病床。俯下|身之后,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艾玛小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涣散的眼光渐渐清明,躺在病床上的人伸出手摸着缠绕在头上的纱布,意识似乎这才有些清醒:“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从楼梯上摔下去受伤了。”格纳注视着她尚且迷茫的眼,“你还记得意外发生当时的情景吗?”
“当时的情景?”隐隐传来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秀美的眉毛,脸色也更加不好,“我只记得当时我和坎贝尔先生在交谈,后来他突然把我推开,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那你有看到一个袭击你们的陌生男子吗?”
躺着的人努力回想着,停顿了许久之后摇了摇头:“当时的情况太过突然,我没有注意。”
夏尔特注视她分外苍白的脸和盈满了痛楚的双眼,只是沉默。
“坎贝尔先生。”对面的男子冷毅的脸庞上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现在的情况不明,可以请你这段时间不要离开伦敦配合调查吗?”
“我了解。”夏尔特表情淡然,形势的凶险程度比他想象中已经缓和了不少。
“您的律师执照这段时间要暂时吊销,在事情查清楚之后,您才可以恢复正常的工作。”男子把面前的文件转给夏尔特,“如果您同意的话,就在这上面签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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