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房门前站立着一个人,阳光暖暖的洒在他的身上,周身环绕着一圈圈隐形的光晕,路过了的几个小女孩子,都悄悄的望着那个站在太阳光底下的人,那是光明之子,受神庇佑的孩子。这个人就是吴邪。
长身玉立,吴邪遥望天际的碧黄交接,闪烁了一下眸子,然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笑,肩上也被覆上一件阮暖的藏袍,然后就是透骨的温暖。
“你的身子现在可不是很好啊,我可不想走之前你再生一场病。”那个人与吴邪并肩站立,熟稔的语气,透露了一些关怀。
“你太担心了,我的身子好得很,不会随随便便的就生病的。”吴邪抬了眼皮,看着站立在身侧的那个人,温软了语调,潜藏了一些心虚。这个人是在吴邪四处游玩的时候遇见的,他叫刘烨霖,是个医生。吴邪想起他与刘烨霖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那是一个月前,在扎西巴森的指导下,吴邪很快就会了一些简单的语言,然后便是有着小孩子心性的四处与人交谈,那个寨子里的人也很喜欢这个从远方来的青年。那天,扎西巴森(吉祥金星的意思)带着吴邪四处去逛了逛,虽然打眼处都是一片草原,但吴邪却还是觉得舒适,来了一个月后,高原反应也是减弱了一些,整个人便是轻松了许多。但是在吴邪还沉浸在这安逸的氛围里的时候,周围突然就变得嘈杂起来。吴邪睁开眼睛,沿河堤处,是一阵尘烟,带起砂砾,还伴随了羊叫声。
这是?羊群!
吴邪反应不慢,立马就站了起来,随即让道,他可不想发生踩踏事件,而且踩踏的东西,还是羊群。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在他就要闪到一边的时候,羊群就到了,吴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羊群朝自己冲过来,却无法动弹,不远处,扎西巴森急吼吼的喊着什么,然后,便是从旁处窜过来一个人,有些狼狈的样子,扑到了吴邪,滚到了河里面,刺骨的水,瞬间就惊醒了吴邪的神智。
“咳咳,咳咳。”吴邪一把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使劲儿的咳了咳,冷冽的水,呛得吴邪的肺疼。
“你没事吧,我真是罪过啊。”清软的男声,带着急切的味道,炸开在吴邪的耳边,“早知道就不研究这些羊群了,我又不是兽医,看羊群做什么呢?那个,小兄弟?你没事吧?”那个人见吴邪不说话便是急了,又是一声吼,炸开在吴邪的耳旁。
吴邪眉毛一皱,伸手推开那个人,凉薄的口吻,显而易见的疏离:“我很好,如果你不压着我在我耳边这么大声说话的话,我会更好的。”然后那个人就是一愣,随即就是笑着从水里爬起来,顺手拉了一把吴邪。
“真是不好意思,这些羊群突然变得这么疯狂是因为我……咳咳,这个不说,那个,真是对不起啊。”那个人一副小孩子犯错的神情看着吴邪,然后突然又转换了另一种面部表情,冲着不远处的扎西巴森喊了一句藏语,吴邪没有听明白,却也没问,只是自顾自的走上了岸,那群羊现在乖乖的呆在岸边,看着从水里走来的两个颇显狼狈的男人。
“阿嚏——”上了岸的吴邪顺势就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尖,有些无奈,他才适应了西藏的气候,却突然就出了这么件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自己的感冒还没好透,估计这次要加重了。
“那个,你还好吧。”身后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只是这次明显的小了好几分贝。 “嗯,我还好。”吴邪也是不记仇的个性,既然人家是无意,自己一个男人又不可能斤斤计较的才是,便是转身就想离开,却一下子就被人自后面拖住,“你这是做什么?”吴邪挑挑眉梢,铁青着脸。
“那个,我是医生。”
“嗯?”吴邪扯了下嘴角,示意他继续说。
“你感冒是我害的,所以,就有我全权负责你感冒期间的饮食吧。”然后不等吴邪反应,就跟扎西巴森打了招呼,拖着他离开了那片河堤,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跟吴邪讲了他的事情,吴邪也没仔细听,任由那个人拖着自己往回走,直到,“对了,我叫刘烨霖,你呢?”
“哦。吴邪。”吴邪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是闭了嘴,但是那个刘烨霖,却不死心的依旧问东问西,烦的吴邪头疼。
“……邪,吴邪……吴邪!”
“啊?”吴邪清醒,看着刘烨霖,迷茫的神色。
“你在想什么呀?这么入神?”刘烨霖好奇的盯着吴邪的双瞳,吴邪的眼睛很好看,至少刘烨霖这么认为,他很少看见有人的眼睛能够黑的如此的纯粹,不含一丝杂质。“该不会,是在想,那个什么灵的吧。”刘烨霖说着就微微一撇嘴,像极了小孩子受委屈的表情。他知道吴邪的事情,就像吴邪了解他的事情一样。
很奇异,明明就只是相处了两个月不到的人,自己却是对他推心置腹,没有丝毫的防备,可能与他周身的氛围有关吧。刘烨霖如是想。
吴邪的身子僵了一下,继而放松下来,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对着刘烨霖说:“我只是在想,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那么一个两个相克的人。”看着刘烨霖不解的面容,吴邪狡黠的一笑,“我只是在想,那个把羊群弄的鸡飞狗跳的,缠我缠的死紧的小孩,为什么就是我的克星呢。”
吴邪故意将刘烨霖说成了小孩,果不其然,刘烨霖跳了起来,但是却是反常的没有破口,而是再冷静下来后,采取了紧迫的盯人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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