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不好了!战马的粮草也烧起来了!”
“什么!“烧焦胡子的军师大怒:”想不到他们还有帮手!我们果然中计了。“他杵着拐棍往外走:”都跟我来——“
……
卫国边境的都护府内,莺歌燕舞,月氏舞娘□□着大腿正在跳舞。
督军笑着对韩非敬酒:“相国大人可有满意的?”
韩非眯着眼睛笑,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道:“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督军环顾四周:“相国大人,您那名贴身侍卫怎么更衣如此之久不见回来?”
韩非摇摇头,眼睛黏在丰满的女人身上,很不耐烦地说:“管他做什么,多半是去巡逻了吧。来来来,给我满上这个酒,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是葡萄酿的美酒,用马匹从月氏人的部落换来的,听说产自楼兰……”
“果真是美酒佳酿。”
“相国大人,我替你满上。”
……
漠北,戎狄首领的大帐外,阿祖面上的表情第一次有点失控,他咬着牙:“中原人!你有种!”
盖聂手里握着一把戎狄的长刀,是之前挂在主将营帐壁上的东西。阿祖的面上有血痕,手臂不知道被这个中原人点中了哪里,一时失去力道,轻轻松松就被对方制住了。
盖聂扫过围捕的人:“他们是死,是活,都是你的选择。“
这句话实在说得霸道,让我无法和眼前眉目温良的中原人联系在一起。周遭的戎狄人叫骂起来,像是一群狼等待着一声号令就可以冲上去撕碎猎物。
然而,年轻的戎狄将领迟疑了,他想起就在一刻之前,这个男人用手指就在他脖子边上划开了口子;他只用了两根手指并拢,就斩断了他随身的短刀。
……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依仗?
这,就是为什么他敢只身前来救同伴?
这,就是他敢说出“你们的死活,都是自己选择”的原因?
……
阿祖嘻嘻笑起来:“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这种问题交到别人的手上。”
然后,他听见这个中原人在沉默之后,慢慢说:“我,不喜欢杀人。”
阿祖哈哈仰天大笑:“你们中原人真爱说笑话,战场上杀我阿爹的不就是你吗?你却说你不爱杀人。“
盖聂摇摇头:“我要走了。”
阿祖瞬间收了笑,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丢脸,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这里是你说走就能走的地方吗?”
盖聂松开他,以刀为剑荡开激射而至的箭镞,足尖不过轻点就以腾空而起,跃向半空。
阿祖呆了一下,这种身手,刚刚被擒苦战分明就是可以装出来的!如果一开始他就全力以赴,在场即便三百戎狄步兵恐怕也留不住他!
他,一开始就是在利用自己和军师对他的忌惮和仇恨,为了引出所有暗藏的埋伏,假意苦战不敌……
可恨啊!
中原人果然奸猾!
我,记住你了!
……
盖聂提气奔出三里路,才在夜色掩护下靠在树下休息。
黑葛色的夜行衣让他的伤不容易露出破绽,他被箭头伤了胸腹,刚刚在奔跑中震裂开来,此刻腰部的素衣都已湿透。
盖聂看着远处的戎狄部族扎营处,幸好今夜无风无雨,布下的火烧粮草的机关起了作用。天时、地利、他都计算到了,所以必须在今夜才能救人。
盖聂靠在树上,闭上眼睛,有点担心自己逃出去的人能不能安然回到卫国军营。如果真有人把自己今晚行动的消息透露给戎狄,那必然不希望自己真能救人回去……
忽然,盖聂睁开眼睛,看向黑暗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还能再看到这样精彩的一幕。”低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盖聂直起身,他的手微微握着,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剑。
“师哥,久见了。”
第 18 章
郊外空旷的原野上,细微的黑烟蒸腾而上。
盖聂席地盘腿而坐,片刻之后睁开眼睛,他的脸上在短暂的休憩之后略微恢复了血色。
火堆半丈之外的地方,卫庄同样安静地坐着。不同于盖聂中规中矩的运功法,他向来喜欢随行不拘于常理行事。
区起一条腿,双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撑着下巴,卫庄的目光盯着火堆,瞳孔中的颜色明明灭灭。
“多谢。”盖聂看向卫庄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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