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远在冬天的时候经常身体会痛,一到雨天更是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痛楚。他知道自己出过车祸,当时醒来的时候家里人给他的解释是不小心被车给撞了,至于为什么会被撞只说是赶着去给学生上课。叶泽远自己的记忆深处好像也是这么告诉他的,看着家人担心的眼神他不敢问太多,出院后悔师大上课的时候,那种完全的陌生感让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地方,却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有一块不完整的地方,一个空缺的地方,那个地方被锁得牢牢的怎么也进不去,偶尔做梦也是支离破碎的拼凑不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叶泽远很困扰,他甚至瞒着家里人去看了心理医生,可是唯一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时间久了之后也不在那么纠结这些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
可是现在有些不一样了,从裴子航出现后就不一样了,叶泽远清楚的明白,那个人跟他心里那片空白有关系,几乎只是在一瞬间,这种感觉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曾经隐藏起来的想法现在开始呼之欲出一个个的冒出来,想要,填补那个空白,完整的拼凑起来。
叶泽远把烟头放在脚下踩了踩,意外的发现后面好像有人跟踪他。不是叶老师太敏锐,而是跟踪者技术太拙劣,路灯的照射下黑乎乎的影子躲在电线杆地下分外明显。
叶泽远脑回路转了几圈实在想不明白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人跟踪,又不是什么官家富二代……
走几步停下来,再走再停,在确定这个真的是在玩跟踪并且好像,大概,也许不会放弃之后,叶泽远蹲下、身来紧了紧鞋子上的系带,手里的书抓紧,踢了踢腿伸伸筋骨然后‘腾——’的跑了……
跟踪者见状使出全身的力气马达加速紧随其后,最后在一个拐角处终将目标跟丢,靠在墙上大喘粗气,艾宝妮干脆坐在了地上,又不是体育老师,怎么跟小狗(?叶泽远:你才是狗!)似的这么能跑?累死了……
叶泽远扯了扯领带步履蹒跚的上了楼,把书往桌上一扔倒在沙发上起不来了。不行…身体都退化了,明天早上得起来跑步,得亏后面那人腿不长,不然非死即伤啊……
裴子航洗完澡坐在刚修好的桌子前拿起教科书认真的看,不时的再低头奋笔疾书一会,神色严肃,嘴唇微张。每当这个样子,那就是裴傻x在很认真的做一件事。
杨爱媛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用两只大圆眼睛咕噜噜的盯着他,裴子跃坐在软椅上翘起个二郎腿手上拿着本《火影忍者》。
裴妈妈拿脚踢踢小儿子,轻声说:“你觉得你哥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裴子跃往边上挪了点不耐烦:“人家那不是在认真写作业嘛。”
裴妈妈又凑上去:“就是这样才不正常啊,你想想他以前读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的写过什么作业……”
裴子跃瞪着双死鱼眼看着他妈:“妈,我多大?”
杨爱媛想,该不是太关心大儿子惹得小儿子吃醋了吧,心里嘿嘿之乐:“宝宝你也是妈妈的好儿子,别吃醋啊~”
裴子跃跳脚了:“谁吃醋了!我才十岁,十岁你懂不懂?他读书的时候我才多大点啊我哪知道他以前什么样?”说完拿起书坐一边去懒得理他神经质的妈。
裴妈妈这回跟口香糖似的整个黏上来,小声说:“哎,你不知道没关系,妈妈告诉你。你不知道你哥小时候多搞笑……”
“我知道我知道,又吃鼻涕又吃粑粑嘛,你都说了好多遍了我不想听!”
“不对不对,妈妈还有更劲爆的没有告诉你,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你想不想听啊?”杨爱媛神秘兮兮的,很满意小儿子一脸迫切想知道的样子。(裴子跃:谁迫切想知道了,只有那么一mī_mī想知道)
杨爱媛嘎嘎怪笑一声:“你哥刚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布置作业让他回家帮爸爸妈妈洗衣服,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洗呢对不对,然后他把妈妈的内衣拿到空盆子里学保姆阿姨的样子用小手拼命的搓搓搓,搓搓搓,搓搓搓……”
裴子跃一翻白眼,“搓完了没有?”
“搓完了搓完了,他搓了很久之后呢要找衣架对吧,个头太小什么也够不着,结果你哥啊,哈哈……就学蜡笔小新把内裤戴在头上,内衣挂在两肩膀上,活像个猥琐小孩,顶着那个行头在咱们家院子里走来走去,差点没把我们笑趴下。然后隔壁的陈奶奶就问‘小航啊,你在干吗呢’你哥就小脸可认真奶声奶气的说‘晾衣服呢,多跑跑就干了’说完就一直跑啊跑跑啊跑的……哈哈……”杨爱媛说完自己笑的跟仰天蛤蟆似的呱呱直笑。
裴子跃瞥了眼后背僵硬的猥琐小孩努力憋着笑,终于没忍住蹬着脚乐的在地上直打滚,声音媲美童年的阿宝。
裴子航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像他这种青春阳光潇洒健气俊美非凡可躺平能推倒帅哥美女把他爱的霹雳无敌绝种好男生会做这种事?开玩笑,一听也知道完全跟他形象不符嘛,那种低俗幼稚不堪的事情就算把他仍会娘胎里也是绝对不会做的!
身后的一大一小还是想的前俯后仰眼泪鼻涕一大把,都这样了还在笑?裴子航忍不住了伸手一指:“你们!笑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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