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堆烦心事
这天下午馨儿给我打电话,说她一个住在莲塘香蜜湖别墅的朋友病了,因为是时尚界的名人,不方便抛头露面,所以希望请我出诊,诊金加三倍给现。这种豪爽的客户我最喜欢,当即一口答应下来。
莲塘东有梧桐山,西临深圳水库,环境非常优美,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富人聚集地。尤其是香蜜湖别墅区,因为紧挨着植物园,每天吸氧都可以多活二十年,更是大富大贵之地。
我按照馨儿给我的地址找过去,门卫狐疑地看着我那辆破旧的老甲壳虫,始终不肯放行。我只好打电话去主人家,这才过关。
开车进入香蜜湖后,我终于明白门卫为什么会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因为这里到处都是价值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的豪车,连配给住家保姆的车都比我的强。深圳就是这个样子的,穷人住桥洞啃窝头,有钱人千金一掷若等闲,像我这种安于现状的小人物不上不下,夹在天堂与地狱当中混吃等死。
主人是位满头银发的老先生,相当有魅力,人也客气,完全没有内地时尚教父的架子。我记得曾在时尚杂志的封面上见过他多次,给他当布景板的多半是国内名号响当当的帅哥靓女。
主人说:“我有的是钱,有的是美女靓仔,但我也有严重的糖尿病,糖尿病让我很多时候都有心无力。我三天前刚过完了七十岁生日,我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重振雄风,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听馨儿说你曾经帮人恢复过‘活力’,想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不是哈利波特,没有魔法力,他所说的这件事其实是个误会。我有一位老年病人长期受到前列腺炎症的困扰,已很多年不能人事了,经我治疗了一段时间后略有起色。再后来他的小女友突然声称怀上了他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不知道,而且也不敢追问,因为那女孩也曾经是我的病人。这位老先生晚年得子十分激动,敲锣打鼓地送了块妙手回春的牌匾给我。因为这件事我被协和的同事们整整嘲笑了一年,那块惹祸的牌匾被我悄悄丢进了医院焚烧炉。
“陈先生,恐怕我帮不了你了,那只是个意外,真不好意思。”我从主人家出来后多少有点垂头丧气,心想要是真有那本事的话,让老头分一半家产给我,估计他也会乐意。可见钱虽然很重要很重要,却不是万能的。
驾车离开莲塘后,我想起馨儿最近一直忙于工作,面色有些憔悴,就绕道东门町,打算买点食料回家煲汤给她喝。路过深圳剧院时,正巧碰见刘克克和bb弹他们在空地前搭台准备晚上的演出。
bb弹今天打扮得特别前卫,一身皮革加铆钉。刘克克上身穿白色衬衫,下身黑色皮裤,长发没有束成马尾,而是散在脸庞两侧,粗看很像燃情岁月里的布拉德皮特。总之这俩人先天好后天佳,都帅得一塌糊涂,而我常年一身灰西服加黑框眼镜,跟他们一比,活脱脱丑小鸭一只。不行,我得花点时间,赶在馨儿从三亚回来之前好好收拾收拾自己。
我生怕又被他们抓丁去举灯,所以没有主动和他们俩打招呼,一心想偷偷溜走。这时一群穿着嘻哈,脚踏轮滑的少年出现了。他们借助剧院门口水泥坡道的冲力,口中怪叫不断,一个个像炮弹一样朝舞台上飞去,把bb弹吓得脸色发青。这些人一刻不停地破坏着舞台,拉断电线,踢倒音箱,甚至抢走搁在架子上的吉他。bb弹和乐队里的其他两名成员想阻止他们,可很快就被那些少年撞倒了。
“操你妈的。”见到自己的朋友受伤,先前一直冷眼相看的棺材脸终于憋不住发威了。刘克克举起低音大鼓就朝一个轮滑少年的头上砸去,那家伙的脑袋“嘭”一声穿破鼓皮,然后晕头转向地跌倒,顺着坡道撞翻了他身后的两个同伙。
我在一边暗自替房东心疼啊,四千大洋买来的低音大鼓就这么废了,太败家。
刘克克平时看起来就像只树懒,能躺着绝不坐着,打架时倒一个顶仨。轮滑少年眼看不是他的对手,呼啸一声四散逃走,只留下一地狼藉。我听人说过东门老街一带常有不良少年团体盘踞,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找bb弹他们的麻烦。
房东先生也不知道是不是二郎神下凡,天生比人家多一只眼睛,居然在混乱中还能发现我的踪迹。他扶起bb弹,朝我招手说:“不良庸医,还不快过来帮忙!”
啊呀,这人真是太过分了,我哪里不良了,居然还当众叫我庸医。本人从医多年,看不好的患者有不少,医死病人这种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呵呵,毕竟我是给人家看下半身的嘛,最多害人变太监,总不会出人命。虽然满心不乐意,可既然已经被他认出来了,我只得从看热闹的人群里走出来。
bb弹额头上青了一大块,鼻子也破了,另外俩人身上也有不少青肿淤血,幸好都不严重,只要简单清洗包扎一下创口就行。刘克克这混蛋,仗着是我的房东,老是免费支使我,下次我一定要收费。
等处理好一切,路灯都亮了,大家收拾收拾,鼻青脸肿的分头回家各找各妈。刘克克问我:“煮饭了没?”
“还不是因为你们,看,排骨牛尾都还在车上呢,晚上只能吃蛋炒饭了。啊呀糟糕,排骨滴水了。”我说完后很不满地瞪视着刘克克,直到那家伙不得不说:“我请你吃饭好了。”
香格里拉大酒店,五星级。饭店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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