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阴险的老朋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晚上,萨兰纳尔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你不是一直在用魔法监视着我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塞拉斯的语气显示出了他的心情不太好。
“你该不会以为监视魔法真的那么神奇吧?”萨兰纳尔笑了。
“……不然呢?”
“我发现不了解魔法的人总是容易把魔法想像得无所不能,但其实魔法也就是一种复杂一点的工具而已,就像火堆一样。”萨拉纳尔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比喻,他继续在这个比喻上延伸了开来,“人类已经学会了用火,即使是最弱小的人类也能熟练地控制火焰用于照明和烹饪,所以人们明知道火这东西实际上杀伤力惊人,足以摧枯拉朽地烧尽一切活的和死的东西,也不会害怕火。但是对于不了解火的野兽来说,这团不可捉摸、能带来疼痛和死亡的东西就和魔法一样可怕,唯一能做的只有远远地躲开。”
“……我得说,我不喜欢这个比喻。”塞拉斯叹了口气,“但是你说的没错,我对魔法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就像野兽对火的了解一样少。”
“看来我有必要给我的小野兽上一课,让你知道‘火’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过来躺下。”萨兰纳尔拍了拍床沿,塞拉斯就听话地过去平躺在石床上,萨兰纳尔将手覆盖在他的额头,“闭上眼睛,放松精神,跟随我的魔力引导。”
塞拉斯十分配合,他感觉到萨兰纳尔将一股澎湃的魔力注入了他的身体,引导着他去使用一个全新的魔法,就像以前的剑术老师握着他的手,手把手地教他一个动作应该怎么做一样。
随着萨兰纳尔的引导,他感觉他的意识离开了身体,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有些模糊,萨兰纳尔的声音直接回响在他的灵魂深处:“记住我展示的步骤,就像这样,在我的身上定下一个坐标。”
塞拉斯看到萨兰纳尔站起来走到外面的书房,从桌子上拿了一本书,放回了书架上,然后又回到他身边:“我刚才做了什么?”
“你拿了一本书放回书架上。”塞拉斯睁开了眼睛,他意识到他成功了,因为从他现在躺着的地方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原来监视魔法是这样运作的,太神奇了。”
“这只是一点皮毛,闭上眼睛,继续。”
能学到新的魔法让塞拉斯压抑的心情都愉快了许多,他闭上了眼睛让萨兰纳尔重新引导着他的意识离开了这个洞穴。
龙骑士耶兰正提着一个水桶从兵营区的台阶走上来,萨兰纳尔对他说:“照我刚才做的那样,他身上定下第二个坐标。”
塞拉斯照做了,而且居然一次就成功了,让萨兰纳尔也不由得惊奇于他的魔法天赋。
他们看着耶兰一路走回仙赛尔的洞穴,开始一边擦洗里面的装饰品,一边跟变成人形的仙赛尔聊天,不过塞拉斯听到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很难弄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多定下几个坐标,你的意识就可以随时在好几个坐标之间切换了,接着再去寻找下一个吧。”萨兰纳尔又引领着他往更远的地方去,这一次他看到了变成人形的银龙雪风,就试着在雪风身上定下了第三个坐标。
雪风立刻就有所察觉,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塞拉斯感觉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一样,他的意识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躯体里,就像噩梦惊醒一般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怎么搞的?”
“如果你试图去监视魔力比你更强的人,就会被发现并且遭到反制的。”萨兰纳尔又问,“你猜我刚才又干了些什么?”
塞拉斯茫然地看了看他,这才感觉到胸口凉飕飕的,原来萨兰纳尔不知什么时候把他胸前的扣子解开了,还把他挂在脖子上的那片龙鳞摘了下来,放在手里把玩着。
塞拉斯惊疑地摸着自己的脖子:“什么时候……我怎么完全没有感觉?”
“因为一心不能多用。”萨兰纳尔看了看那个鳞片,又还给了他,“你现在已经知道这个魔法该怎么用了,不过你的魔力还不能维持一个坐标很长时间,没有我的引导,你也不能很好地集中精神,还得再多加练习才行。”
塞拉斯接过那个鳞片挂回脖子上,有点小郁闷地说:“我明白……这就像是学会了一套剑术动作,却没有力气拿不动剑一样悲催。”
“我只教了一次你就学会怎么做,已经超过大部分的初学者了,法师协会那帮家伙们要是知道我得了个天赋这么出众的徒弟,一定会嫉妒得发疯。”萨兰纳尔安慰地拍拍他,“这下你能明白监视魔法的限制,不会再认为自己随时随地被我监视着了吧。”
“有你这么好的老师,我要是还弄不明白,可是要遭天谴的。”塞拉斯坐起来把自己的衣服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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