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戏子羞涩地笑了,江春则不置可否地努了努嘴。
花临风坐回椅子上,一边把外袍重新披好,轻轻锤了锤双腿,一边睨了眼她腰间的翠笛,道:“不知姑娘可会奏乐?”
“……略懂一二。”戏子迟声应着,想不通眼前人明明嘱咐过了让伙计找的会唱曲会奏乐的人,为何还要多此一问的缘故。
“那我们便洗耳恭听了。”花临风一副惊喜的模样。
“是。”戏子不好反驳,柔声应下了。但正要取下笛子,却听见有人出言反对。
“夜深了,花姑娘。”事情发展到这里,江春再也忍不住了。
他伸手在半空中做了个手势制止她的行为,然后转头对花临风抱怨道,“这大半夜的,你不好好歇息也就罢了,若是吵到别人作息,岂不图添麻烦?”
花临风不答,表情若有所思。
房间沉默了一会儿,末了,戏子终究是退下了。
“快些歇息吧。”江春道,却见花临风笛子是不吹了,但却走到桌边,倒起酒来。
江春:“……”
他的预感果然没错。这次外出散心,散的是花临风的心,散的是他的心。
“出门在外,不喝口酒我睡不着。”花临风解释道。
碍于这是第一次与他外出,无从考证,江春只好接受了他这个解释。
“那你快喝,喝完睡觉。”他道。
谁知花临风露出难办的表情,道:“但是我自己一个人喝不下。”
江春:“……”
“哎,我还是听听小曲儿——”
“得了,我陪你喝。”江春抽了抽嘴角,打断他的话,大步一跨,坐到了他的对面。
花临风给他递了杯酒,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江春已经径直拿过,引颈一口喝了。
花临风:“……”
瞬间看他的眼神就微妙了。
“怎么?”江春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花临风皱眉,没说什么,只是用嘴唇碰了碰自己的酒杯,然后就上床歇息了。
江春:“……”
感情您老是这样喝酒的?!
江春又气又好笑,但最后也只是无奈地上前帮他盖好被子,说了句“好梦”便吹灭了灯,躺在了地铺上。
漫长的黑暗能沉寂一切,也能掩饰一切。
黑暗中,呼吸已经规律而绵长的江春并不知道床上的花临风,并没有像他所以为的已经安安分分地入睡。
他正睁着眼睛,手抚着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的双腿,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到了三更时分,江春终究还是醒来了。
他惴惴不安地望向床的方向,等了等,果然又听见了花临风痛苦的呻|吟声。
灯没来得及被点亮,人却已经摸到了床前。
“你做什么?”听见衣料摩擦发出的悉索声,紧接着自己的腰部被温暖的手掌触摸,花临风头脑猛地炸开,快如闪电般伸手紧紧抓住对方的手,凶狠问道。
黑暗中那人静了静,然后用一副委屈巴巴的口吻道:“季神医说,按摩能缓解你的疼痛。”
“……”花临风抿了抿唇,稍稍放松手的力道,道,“我能扛得住。”
“我在的时候你不用扛。”说完,在花临风反应过来之前,江春已经挣脱开他的手,继续脱下他的褒裤,一下又一下地按摩起来。
“唔——”失神下的呻|吟刚一出口,花临风便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他一边懊恼自己的松懈,一边庆幸有黑暗做掩饰,让他不至于在江春面前丢脸。
殊不知江春虽武功尽失,但却不像常人一样夜不能视。
站在床头的他,早已将床上的风景……一览无余。
只可惜花临风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对胭脂的喜欢深入肺腑,连睡觉的时候都不肯洗掉。
而不知情的花临风随着按摩的次数的增加,心跳也开始有些凌乱。
他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热度顺着肌肤碰触间传递到腿部,抽疼的大腿也逐渐摆脱僵硬,逐渐软化下来。
当大腿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花临风立马揪过被褥遮住自己的大腿,别过脸努力平淡着语气道:“不必继续了。”
江春没有回应,只是盯了会儿遮住风景的被褥,不满地无声哼了哼,然后慢吞吞地往回走。
“……多谢。”谁知身后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
江春回过头,却只能在黑暗中模糊地看见一个身影躺了下去,背对着自己。
他微微扬起嘴角,感受着指尖还隐约存留着的细腻的触感,很是好心情地回道:“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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