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难得温柔
“你活腻啦?!为什么不躲开?!”所有的事情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慕静云急急的抽回手来,也不管争云是何反应,双手马上就捧起了他的小脸查看伤势,紧张而又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
“……”微皱起了眉头,看来脸上的伤口还是挺疼的,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小小的身子突然间就悬空了起来——原来是他那急性子的娘,看到了那满眼满脸的赤红,心急得连骂人都顾不上了,直接一把将他抱起,拧身就飞了出去——
飞身回了听风居内,脚步不停,转身进了内室,先把争云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紧接着手忙脚乱的翻出了药箱,又再拿出丝帕沾湿了水,这才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跪在了地上帮争云把脸上的血迹一一擦去——因为想得太绝对了,以为争云一定会轻松避开,所以手上没了轻重,这一掌,虽是最后关头收了回来,但是那一划,却还是在争云的小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口——两寸来长,飞斜入鬓,深可见骨,印在了他莹白如玉的脸上,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你真是来跟我讨债的!”轻手轻脚的帮儿子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慕静云心下又怕又乱,明明拿着丝帕的手,都已经有了一丝明显的颤抖,但,却还是要强的骂了儿子一句,以掩饰住自己此刻内心的慌乱与担心——此前已和争云冷战多时,今日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说上了话,没想到自己竟然出手弄伤了他,若是争云因此而更为怨他恨他的话,那他这辈子,可该如何是好了……
而且,伤得这么深,假若医治不妥日后留下了疤痕,可真真要内疚死他了——慕静云心神不宁,思前想后,乱七八糟的转过了诸多念头,既怕儿子怪他下的重手,又怕自己救不了这张绝艳的脸,可谓是心乱之极,几辈子都不曾有过如此纠结忐忑的心情,却不想自己从前连那妍姬被划破的双眼都能救得回来,这区区一条深痕,又岂是能难得了他的。只是爱子心切,终是乱了心神,一向恃才傲物的慕静云,此时竟急得连自己都信不过了……
“……”还是没有说话,争云的小脸上,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睛,却睁得很大,很亮,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向桀骜不驯的娘亲,此刻正跪坐在了自己面前,满脸焦急的,带着隐藏不住的心疼的,为他轻轻的抹去面颊上的血痕,眼睛里的光芒突然一柔,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弟弟静敏对他说过的那番话语——
“哥哥,你果然跟我长得好像啊!”
“果然?”诧异的侧过了头,看着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爹爹说的呀,他老说我们俩长得一个模样。”说着话,习惯性的就扑了过去。
“他……经常说起我吗?”被扑了个满怀,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其实并不习惯别人随意的触碰,但是,这次却没有把人给推开……
“嗯!但是爹爹说你都不笑的。”努力的伸着手,想要摸摸看哥哥那张和他相似的脸。
“哼!他自己不也这样。”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争云小声的嘀咕道……
“啊,对了,有个礼物,爹爹说要我带给你的,我去拿!”自顾自的说完话就跑开了,不多时,又再跑了回来,手中拿了个东西,递到了哥哥的面前——
“这,是?”争云接过一看,不由得呐呐出声,原来静敏递给他的,竟是一把精致异常的长柄匕首——一尺来长,两指来宽,刀鞘的颜色很是别致,暗暗的深紫,细看又透着赤红的纹路,华美而又诡异,只是拿在手上,就可感觉到丝丝冰凉的寒气附在上面。
抬手拔刀,一声龙吟随之响起,刀身恍若秋水,波光潋滟,刀面光华照人,似如明镜,曲指一弹,龙吟之声不绝于耳,随手轻挥,小叶紫檀的桌角直卸而下,竟是锋利无比!
“这把匕首是以叔叔给爹爹的谢礼喔!”说到熟人,笑得就更甜了。
“以叔叔?”
“是我们在苗疆时的邻居,爹爹帮以叔叔的儿子看病,所以以叔叔就把这个当做是谢礼送给爹爹了。”
“难怪了……”听到静敏这么一说,争云明了的点了点头,心说难怪无论是花纹还是样式,都不像是中原所做,原来竟是苗疆之物,只是这匕首虽然看不出是何材质所铸,但也绝非凡品,又怎会如此轻易的就送了人了……“为什么要给我?”虽是匕首,但好物难求,当时身边既然已有了静敏,那实在没有必要还要特意留给千里之外的他的……
“爹爹说这把匕首只有哥哥你才配得起。”眼睛转了转,回想着爹爹说过的话,静敏如实告之,小脸平静如常,看来他对这把匕首无甚兴趣。
“他是这么说的?”楞了楞,没想到这样的话,竟然能从那个别扭的娘的嘴里说出来……“那为何不自己交给我呢?”顿了一顿,握着匕首的手也随之紧了紧……
“不知道。”摇了摇头,这个没有听爹爹说起过……
“嗯……”轻轻应了一声,平复了一下心里小小的纠起,争云转过脸来,突然就报复心起的对弟弟说道:“别再叫他爹爹了,听着很容易弄错。”
“那要叫什么?”对呀!爹跟爹爹的称呼真的好容易弄错喔!
“叫‘娘’就好了。”争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嘴角勾起了一个阴险得意的笑容……
——
“痛不痛?”争云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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