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是一个样貌极其好看的年轻男子,瘦削的脸上,轮廓清晰锐利,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稍显英气逼人。青色衣衫束一条银白色腰带,腰间系着一颗白色玉石,晶莹通透。好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俊朗样貌。
不过,这一脸的冷漠高傲自以为是的表情却给他这样貌大打了折扣,想到这表情,跃阳突然浑身不自在起来。
“跃阳,愣在那里做什么,这是扶西,他千里迢迢从墨安过来看你,你快上前来和他好好打个招呼。”就在跃阳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眼前这人到底在哪里见过的时候,他爹的一句话像一道炸雷轰得在耳边炸响,跃阳的脑袋瞬间嗡嗡作响空白一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指着眼角带着邪邪笑意的柳扶西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扶西饶有兴趣地看着膛目结舌的跃阳,不由觉得好笑。心想着这表情自己该理解成吃惊还是害怕又或是惊喜呢?不过自那次相见一晃眼过去了十年,眼前的人儿已经长成了单薄修长的少年,比起当初的青涩稚气倒是多了几分少年的坚毅和清俊。
果然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跃阳瞪着面前眉眼含笑的人,真的是惊愕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柳扶西,他真是恨死这个人了!
要有多恨有多恨!
他可还没忘记自己十岁那年到墨安游玩,在柳府上那段时间的悲惨遭遇!
这人现在居然胆敢跑到他面前说是特地千里迢迢来看他,一定是柳扶西嫌自己命太长了。这么好的报仇机会自己又怎能错过!跃阳在心里暗暗发誓,到了我延城,你柳扶西再狡猾也还是会栽在我陆跃阳的手里,本公子不整得你哭着回去誓不为人!
一边在脑海里飞快的思考着一边恢复了镇定朝柳扶西热情地笑了起来,彬彬有礼地拱了拱手,语调却是恨不得拆骨剥皮般的恶狠狠道:“真是有劳义兄你挂念了。”
陆家老爷对他们两人的恩怨却是毫不知情也不在意,见这两个年轻人这般熟络也微微笑道:“扶西初次来到延城,想必很多地方都不熟悉,就住在我府上。你和跃阳又从小就相识,还是结拜的兄弟,在一起也定能聊得开,平日里就让跃阳带你出去转转,有什么事情尽管问他便好。”
“爹,可是孩儿还在被爹罚关禁闭,这恐怕……”这么好的机会跃阳当然要先还自己一个自由身。
“禁闭的事情就算了,以后再敢惹是生非我就断了你的筋脉叫你再不能习武。”陆横正色道。
跃阳听着他爹的警告心中一凛,断了筋脉那自己不就成了废人,爹,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柳扶西静静坐在一旁听着陆家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这时候陆横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柳扶西,脸色变得温和,“扶西这一路赶来也该劳累了,就让跃阳先给你安排住处,你今天好好歇息便是。”
柳扶西闻言起身朝陆横鞠了一躬,恭恭敬敬道:“陆叔叔挂心了。”然后又朝跃阳拱了拱手,“那就有劳贤弟了。”
跃阳在脑子里飞速地思考着要安排他住什么地方,上好的客房,不,他那恶劣的小人也配住上好的客房?呸!嗯……柴房?不行,要是被爹知道了最后住柴房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狡猾地朝柳扶西一笑,“义兄请跟我走吧。有小弟我在保准把柳兄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转而又对正在喝茶的陆横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爹,那孩儿先带义兄去客房休息。”
“嗯。”陆横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第二章 恻隐之心
柳扶西与虽然有在装作一本正经却还是掩不住一脸得意笑容的跃阳并肩走着,两人心各有异,一时无语。
又值一年春季,小径两边红红黄黄的小花开得正艳,柳扶西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这不输于自家气派的宅邸大院,听着不远处清脆悦耳的鸟鸣,突然间心情大好。跃阳在他身边走着,有意无意地和他之间隔开一段距离,好似提防着他什么似的。
“现在还会疼么?”柳扶西突然语气带着三分怜意地问道。
跃阳听到他这么问,倏地怔在原地抬起眼来凶恶地瞪着他。柳扶西也停下来,转身看他。
“不劳柳公子费心了!”跃阳瞬间又平静下来,虽是微笑却狠狠地磨牙答道。
柳扶西逼近一步,对上跃阳的视线眼底含笑,语气温和地说:“方才不是一直口口声声叫我义兄么,现在怎么又叫公子这般疏远了?”
“哼,我跟你本来就不熟!”瞬间一肚子火窜得老高,跃阳收去了和颜悦色,已是满脸的怒气,不再理会柳扶西径自朝前带路。
“日后还要多仰仗贤弟,不亲近一点怎么行。”说完便上前揽住跃阳的腰,笑意更浓。
跃阳先是一僵,想起了之前柳扶西对自己下毒的事情,不由浑身发冷。他记得最后自己走时,柳扶西也没有给他彻底的解药,离开墨安之后虽然之前每到夜晚时候浑身剧烈的疼痛都不再有了,可是每逢季节更替之时身体就会奇冷无比,看起来虽并无大碍,但是那种即便盖上十床棉被跳进火炉里都仍然会觉得寒冷刺骨的感觉还是不好受的。
跃阳怕柳扶西再下毒害自己急忙要推开他,柳扶西也不强求,松开手笑道:“我若是想做什么,你以为你逃得开?”
跃阳非但逃不开,也不能说是柳扶西下毒害他!一方面是因为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另一方面则是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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