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用没有女孩子和错错一起玩论证女孩子不喜欢胖乎乎的男孩,结果错错十分不屑,认为女孩子和男孩子就不是同一物种,根本不能在一起玩。
接着他很辛苦地翻着电视剧,终于找到了一个在剧中被欺负的胖小孩,拉着错错一起看的时候大发感慨,结果错错分外不屑,认为胖成这样还能被欺负真是个傻蛋。
错错其实也不太傻啊……
致力于纠正错错意识的许嘉年一阵感慨,吃着冰淇淋,托腮看电视。
最近错错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家里不止添购了影碟机还安装了空调。加上盛爸盛妈都时常不见踪迹,他们每到下午就开起空调,吃着零食,一起看好玩的动画片和电视剧。许嘉年咬着冰淇淋,看见电视剧里头的胖子再度完成了搞笑的任务,嘀咕说:“胖子都是跟班啊……”
盛薰书一愣,有点在意:“谁说胖子都是跟班?”
许嘉年漫不经心:“电视中说的。”他接着补了一句,“你见过哪个电视剧的主角是胖子?”
盛薰书暗暗掐了一下肚子,游泳圈隔衣服浮现,他酝酿着反驳的话,还没开口,窗户外响起了许妈妈的声音:“对对,先回来收拾东西!我们晚上八点的火车——”
盛薰书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火车?”
许嘉年:“奶奶七十大寿,我要乘火车回老家呆到开学再回来。”
盛薰书大吃一惊,不高兴说:“这样都没人陪我玩了!”
许嘉年邀请:“你可以和我一起回乡下啊。”
盛薰书有点心动。但这时候,屋外又传来许妈妈的声音,这一回,许妈妈直接来到了盛薰书家门口,探头进来说:“许嘉年,你还不给我回来收拾行李!真误了火车看我不打你!”
沙发上的两人齐齐看向屋外,许嘉年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往外跑去:“好了妈,我就来收拾了。”
盛薰书也跟着站起来,他同样来到门口,不知是在送许嘉年还是干什么,只是心里升起朦胧的感觉,渐渐意识到刚才许嘉年说的只是客气话,对方并没有带自己一起去玩的计划。
他心中骤然感到失望,不免暗想:晚上我要给爸妈打电话,我也想去旅游,去海边看海堆城堡!
许妈妈又对盛薰书笑道:“阿姨和对对回老家过个暑假,错错你自己呆在家里,要早睡早起,注意安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有什么事先打爸妈的电话,也可以打阿姨的电话——我们走啦,对对,先和错错说声再见。”
许嘉年快进家门了。
听见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背后,一截门槛分了屋里屋外。错错站在门槛里头,手扶门框望着他,欲言又止。
许嘉年一下想起自己和未来错错见面的情景,他问题的间隙里,那位大哥哥似乎也流露出这种表情过。
但他旋即感觉好笑:才不像呢,不管是从外表还是从性格上,大哥哥和错错都不相似,长大之后,我也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门关上了。
灯光变得明亮,电视机的声音开始宏大,节目却忽然丧失了吸引力,让盛薰书不住走神。不知不觉中,他向窗外探了头,隔壁还热闹着。
他给爸爸打了个电话,但没人接。
盛薰书继续坐下,继续看电视。
又一个不知不觉,盛薰书再向窗外探了头,隔壁黑漆漆了。
他又坐下,又看电视。
这次以后,隔壁的灯一直不亮。
乡下和城里就像是两个世界!
许嘉年看见了一到下雨天就泥泞不能走的黄土地,又和爸爸一起体会了一下盖在温泉上的大澡堂。
而后,奶奶的七十大寿就来到了。
那天天还蒙蒙亮,轻薄的晨雾正像纱似笼罩着小镇,睡在二楼的许嘉年已经被来往的人声和鸡鸭惊慌的“咯咯”声给吵醒了。
他朦胧地打了个哈欠,在床上滚过一圈,将缠绕在身上的毛巾被滚开来,视线正对上床头的窗户,窗户上,手掌那么大螳螂冷冷同他对视,片刻后,一振翅,走了。
许嘉年扒了扒头发,再打个哈欠,将残余的那点困意挥去之后,用手肘撑起身体,向窗户外边看去。
浅蓝色的清晨中,人影来回。
他穿好了衣服,从窗户外的阳台上直接下去厨房,厨房之外,他的伯伯正抹鸡脖子。这位中年男人袒胸露背,就穿条沙滩裤,一手抓鸡,一手持刀,静若沉渊似将手中刀往下一抹,刀过,光过,鸡就瘫在血泊中只能抽搐了。
接着,伯伯突然朝许嘉年咧嘴一笑。
许嘉年摸摸脖子,莫名觉得脖子有点凉。
他小心地绕过还在颤抖的鸡,进了厨房,刚好奇地摸摸厨房里的大水缸和水缸边的葫芦瓢,就被嫌他碍事的妈妈给赶了出来。
他一时无所事事,绕着周围走了半圈,刚到柴火间,就听见虚掩的门里传来诡秘的声音:“我知道一个秘密……”
咦?
许嘉年脚步一停,身体半转,从门缝向里头看去。
视线之内,柴火间的窗户被一个木头架子挡住了,里头幽幽暗暗,只有一朵随着众人呼吸而飞快跳动的火焰,在人脸上照出张牙舞爪的狰狞来。
那道诡秘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说话的是坐在正对门框位置的人,许嘉年定睛一瞅,居然是大伯家的儿子许嘉明。如今他对着根烛火,神神秘秘地讲述一个故事:“这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就发生在我们镇子里的小月山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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