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京东城辽沈东京皇宫,孟玔日常处理政事的凤凰楼。
黄靖提一壶新煮的好祁红,高高提起壶柄,赭红透亮的茶汤缓缓沏入象牙色晶亮透白的景瓷茶碗中,热气环绕,“主君忙了甚久,这新供来的祁红香气高醇,嫩鲜香甜,最适宜秋季养心暖身,主君请歇息片刻吧!”
孟玔放下笔,见景瓷红汤,红白相间,茶香弥漫,端起饮了一口,“大虞祁门盛产此茶,又是丰收的好时节。”孟玔回味浓香,感叹道。
“是啊主君。”黄靖连连点头。
“只是这大好的河山,一朝毁在昏君李谦手里,令人唏嘘。”孟玔道。
“主君您才是能够救济天下苍生的天龙真子!”黄靖躬身恭迎道。
“你这恭维的话,本君听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若那么神,何须奋战到今日还未有头绪!眼前,宁远这难啃的骨头都拿不下,磨磨折折耗到今天,叫人忧心哪!”孟玔放下茶碗。
“主君太过操劳了!要注意龙体!”黄靖心思缜密,瞧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此时主君心忧,作为奴婢的能不接话就不接话,能装不懂就装不懂,是为策。
左右他们就算是再得主君信任,也是个奴婢,若是顺着主子心情不好的话题说下去,势必没什么讨好的,倒是引得他高兴了,说不定还能有点打赏,这点,他还是有数的。
孟玔点点头:“从辽阳到辽沈,这么多年,你跟着我也操心了。”
“主君这话从哪里说起,老身万万承受不起!若不是……”他刚又要将要不是当年,主君将奴婢收入府中,一手提拔,也不会有奴婢的今天,奴婢一家老小承蒙主君关照,现在得了富贵,奴婢可都是时时感恩在心,片刻也不敢忘了为咱们老主君还有您祈福祷告呢类似这些话,重新数一遍,孟玔听出点由头便挥着手打断:“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不提也罢,你去吧公孙大人叫进来吧!”
这两年,为了广招人才为己用,孟玔从众属国还有拿下的大虞南部国土中,设国考招募有才学的生员。
这次大虞一个名叫“徐得念”的生员,考中之后,大肆动员身边的友人和同僚,谏劝说孟玔与大虞王朝议和,搅得朝前一片动荡,一等大相公孙宇今日前来,正是要与孟玔商议此事。
“臣拜见主君。”候在楼外的公孙宇得令,踏进一层的大殿,向孟玔行君臣之礼。
“公孙大人不必多礼了,请坐吧!”孟玔抬手示意,又道:“哦,对了,今日新供来一些祁红,你尝尝如何”说着示意黄靖斟茶。
公孙宇端着茶,看向孟玔。
“怎么样,今日他态度还是如此强硬?”
公孙宇只端着茶杯,尚未品尝,听得他问,点头。
孟玔起身,从三尺见高的政务区域走到公孙宇身边,又来回走了几步,略显焦躁,道:“一个生员的话,就代表着千千万万大虞文人的话!这大虞朝廷虽然早已溃败、民不聊生,连饭都吃不饱!这些脑子里礼教道义根深蒂固的文人,不乏一些生搬硬套死道理的!他们觉得不论当朝多么不堪,坚守忠义就是硬道理!真是迂腐!”
“臣也是亲自去百般的劝阻,试图让他扭转看法,但是看来只是徒劳无功。”
“你不用跟本君隐瞒了!本君知道,你本是文人,你惜才,可是也得看看你怜惜的,是不是一个可塑之才!”他来回走着,道:“我已经听苇丛说过了,这徐得念口出狂言,说若是不交回大虞的国土,若是不放回他们的俘兵臣民,就是在与天作对,老百姓迟早也会造反,也会逃离,真是,岂有此理!”
“主君息怒!”公孙宇站立起身躬身劝慰道。
孟玔挥挥手,叫他坐下,道:“传令,明日,哦不,即刻,将徐得念,除了生员名号,降为庶人,斩首示众,将他的头颅,给本君挂到城门楼七日,叫他们都看看,胡乱散发议和的言论,是什么下场!”
“主君,您这么做会不会……”
“公孙宇,你不会说本君这样做,是为暴君之举吧?”
公孙宇不语。
“就这么做!”
“是,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臣就告退了。”公孙宇道。
“慢着。”他转身踏桌案边,将一封信笺拿来递给公孙宇道:“回信。”
“可是刘司闫的?”
孟玔点头。
先前他倒是知道主君给大虞的名将,当初大败太祖孟璋的刘司闫去了一封信,但是具体内容一知半解,想必这便是回信了,公孙宇立即将信抽出展开,一目十行,而后捋了捋两寸胡须,露出愁眉道:“这……”
“你可知道本君的用意?”
“这刘司闫……明摆着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您的议和请求!”
“诶……”说这字的时候语气拐了个弯儿,意为公孙宇解偏了他要将这封信给他看的意图,于是又道:“这封信,虽表面意思是议和,本君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公孙宇微微眯了眯眼,他每次这样眯着眼想事情,大都就是要岔开明谋的路子,拐向鬼谷子路线去想事情了。
见他忽的眼睛一亮,孟玔道:“你可是想出什么来?”
“主君前些日先行去一封议和的信,是想诈一诈他,看看他什么反应吧!”
孟玔顿时提高了兴致,道:“说,接着说,你是怎么想的?”
公孙宇接着说道:“接过没想到他还真就回了封信……”他又捋了捋胡须,晃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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