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了不成?”
他眼中浮现疑惑,摇头。
“我不是说正式的成亲。”
他微恼,却又好奇,还是摇头。
“这样,你生日那天,小叔带你去见见世面!”
“小叔不会想带我去‘阑珊楼’吧?”
我老脸微窘,点头。
他脸色转青:“你怎么老是想着那些不干净的地方,爹爹常说该找个人管管你,我看他这句倒是说对了!”
“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你没去过,不知道那里的好,你要去一次,保准不想回来,那里的姑娘啊……”
“住口!”
他甚少发怒,倒弄得我一愣。
他胸口剧烈起伏,像忍得很厉害一般:“迟早我要被你气死!”他转身走开,三步回头,“不许去那里,听到没有?”
我:“……”
“听到没有!”
好汉不吃眼前亏,瞧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还真接了沈年的真传。“知道了。”
他拿食指指我:“敢去我就烧了那鬼楼!”说罢再也不看我,大步离去。
我呆立了一会儿,有些小九九想不明白:逛青楼虽说有那么一点点影响我的英明神武,顺带着有那么一丝丝影响山庄声誉,但庄里逛青楼的可不少,织锦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
百思不得其解,不经意地已走到自家院门前,小厮迎了上来:“爷,大清早您去哪儿了?”
“随便逛逛。对了,你去外面买些衣服鞋袜回来,不要太贵也不要太便宜,给后院柴房边一个叫小喏的送过去。悄悄地办,尽量别让人知道。”
“好的,小的这就去办。”
“等等。你们家少爷往常生辰,各筑的管事都送什么?”
小厮想了一想:“银票。”
“银票?”
“嗯。各筑的管事、管事下做事的包办,各人都凑了银子,一并呈上去的。”
好直接啊!比送什么礼物要实在,又不用费脑子。
“那一般送多少?”
“这个小的不太清楚,不过得有这个数。”小厮伸了五根手指。
“五千两?”
“黄金。”
我心肝颤动:“看不出咱庄子这么有钱!”
“那是。”
“他们哪儿来那么多钱?”
“二爷您这就糊涂了。庄内做事当然挣不了那么多,还有庄外嘛!”
我:“说清楚点!”
“譬如秦爷,每月虽说只几十单生意,但有些生意是能捞着偏门的:像孤身一人的被杀之人,他死了之后,钱财不就归秦爷了嘛;还有的雇主,为了防止被人暗杀,每月都会送一笔钱给秦爷,保命。”
“原来是这样。那管事这位子,一定很多人想坐吧?”
“二爷看您说的,”小厮声音压低,“庄里人人都眼红那四位,我们就算了,横竖没本事,听说管事下面的包办,是想方设法地往上爬。您刚刚提到的小喏,其实最初是秦爷手下的包办,听说刺杀秦爷失败,才被赶到柴房那儿的,做的也是最累的活。”
还有这一段在这儿?看来得好好问问小喏。“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去吧。”
小厮答应着,去了。
☆、计中计
对小喏受刑的原因,原未细想,不想竟如此曲折。秦琴不杀他,并以极刑处罚他,想来也有部分原因是想威慑众人。
回想小喏那一身内伤。摇头,叹怜。成王败寇,大约是江湖上最残忍却最永恒的法则。
没有来得及找到恰当时机问小喏,他已被派行刺御史,前路凶险,我得知消息时,他已经一骑千里,不见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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