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遗拾剑、刺出,每一个步骤都快如奔雷,江氏兄弟的刀剑缩短至一丈时,他已与萧离恨背对背而站。
江氏兄弟绝想不到秦世遗那么快,更没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看到秦世遗其实远在他们之上的轻功。
刀剑距离炽热的咽喉已不足一丈。
刀剑气冷如冰霜,就像被寒冷水浇灌的铁水,罡气刺骨,令血液和骨髓都冻结成冰。
秦世遗和萧离恨没有动,他们不是树,是岿然不动的山,谁也不能撼动他们分毫。
难道他们不知道刀剑再往前半丈,他们的咽喉就会流出炽热的鲜血?
他们当然知道。
但刀剑却在他们咽喉前一寸停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江氏兄弟也不知道。
江氏兄弟的咽喉处赫然出现一个豁口,就是这个豁口要了他们的命!炽热的鲜血流下,兄弟俩惊恐地睁大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萧离恨的指尖夹着四枚叶片,他本该带着五枚叶片,还有一片在哪?
瞎子看不到,他听得到,他的耳力很惊人,他理应能听到飞叶声,但他至死都没听到,那片叶片穿透了他的喉咙,钉在了对面的石壁上,入壁三分。就算不是会武的人,也知道这一招的威力有多大。
秦世遗换了一把剑,这把剑长什么样?
聋子听不到,他看得到,他的眼力很高,他理应能看到快剑,但他至死也没看到,整把剑没入了他喉咙,剑柄紧紧握在秦世遗手里。这一剑,快、准、稳,只要有眼力的人,都知道这一剑的力量有多可怕。
江氏兄弟倒下了,他们武功、经验都比秦世遗和萧离恨高,他们却还是输了,因为他们太骄傲,他们不知道秦世遗与萧离恨也是高手——能静待时机到来的高手。
萧离恨的武器不是叶链,秦世遗的红剑不能杀人,当他们换上能杀人的武器时,他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杀人。
萧离恨走向冰床,他的脚步有些急躁,只要有打斗就有损伤,死人当然不能受伤,苏忆柳是死人,她不该有伤。
可她的脸却被划伤了一刀。
萧离恨瞳孔一缩,眼里像被扎入一根针,无法言喻的震惊、痛苦。
只要有情感动摇,他就有破绽。
那一刹那,暗器破空飞向他的背心。暗器很快狠辣,萧离恨避无可避。
只听“咔”地一声,秦世遗启开千机扇剑机簧,以廿剑扇开暗器,但谁也没想到,真正的暗器现在才发出——
“噗”,这是暗器穿入ròu_tǐ的声音。
萧离恨背对着江氏兄弟,秦世遗站在萧离恨背后,这本是刺入萧离恨心脏的暗器,现在却扎入秦世遗肩头!
“千机扇……剑……”还残留一口气的聋子瞳孔大睁,眼里刻满震惊和恨意,“逍遥王……爹……”
这就是他最后的遗言了,因为叶片洞穿了他的喉咙。
“为什么替我挡?”萧离恨冷冷地问,他很少不笑,他不笑的时候要么是不能笑,要么是在生气。现在,他就很生气。
“来不及躲。”秦世遗抚摸着肩头的伤,皱紧眉头。暗器嵌入了他体内,十根细如牛毛的针,它们虽小,却足以让他致命,幸好他情急之下避过了要害,不然他一定跟聋子一样,躺倒在这不见天日的死人堆里。
“秦世遗。”萧离恨安静地凝视秦世遗的眼睛,眼里的表情有痛苦、有怨念,还有感激,“我不会感激你。”
秦世遗没说话。他不是为了救萧离恨而“救”萧离恨。
秦世遗真的来不及躲?别人不知道,萧离恨知道,来不及躲的是他,不是秦世遗,秦世遗只是恰好站在面向暗器的方向,只要秦世遗闪躲,暗器一定会射中他。他能躲么,他也能躲,但如果他躲,死的就是另一个人——风怡!
风怡正双手抱膝坐在冰床边,脸色白跟死人一样,雪白的身躯紧紧贴着冰床,浑身抖得不像话,大概她觉得只有刺骨的刺激才能让她从噩梦中惊醒。
她脚边躺着一根惨白的碎骨,碎骨很尖,尖到足以划破人的脸,所以碎骨上有了血迹。
“你做的?”萧离恨眼神很复杂,他死死盯着碎骨,仿佛要将其洞穿。
风怡慢慢抬起头,惨烈地冷笑:“是,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
萧离恨背着她问:“为什么?”
风怡怨毒地大喊:“因为我恨她!就是因为她,听蓉才遭到这种对待,听蓉才会死!”
萧离恨道:“所以你刮破了她的脸?”
风怡怨恨地道:“是!”
萧离恨道:“那为什么不毁了她的脸?”
风怡一愣,目光闪烁:“因为、因为……”
萧离恨叹口气:“因为你真正恨的不是她,是我。”
风怡瞳孔一缩,自己的心思被人摸透是什么感觉?这就像是被人剥光,连最难看的伤疤都暴露无遗一样,耻辱、讽刺。她恨苏忆柳?她根本没相处过,谈何恨?她恨的不过是跟苏忆柳相似的萧离恨而已!
“是,我恨你,恨不得你死!”风怡疯了,当一个女人恨到极致,她一定会失去理智。她抓起碎骨,向萧离恨后背刺去。
萧离恨褪下外袍。
碎骨没有力量,只是一个可怜女人的乱刺而已,萧离恨能避开,他也理应避开,可碎骨却穿透了外袍,扎入萧离恨腰部。
外袍滑落肩头,垂落在风怡颤抖的手臂上,鲜血染红了干净的外袍。
风怡不敢置信,握着碎骨的手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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