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年越和邵文柏早早吃完晚饭后上山顶。邵文柏一边走一边跟年越说山顶上的情况。
“山顶上除了一些武警,就是祖三房的人在上面住。族长祖叔祖也在上面。”邵文柏对他说。
祖三房的人在大岗村很低调,也只有小部分邵家族人,知道他们的本事,在村子为了避免麻烦,就没宣扬。至今大岗村绝大部分人,都以为是邵家从政府那里得到的灾难消息,动用家族里的财力人力去把避难基地建立起来的。
祖三房他们大多住在山顶的蘑菇房,据说是更接近天地自然什么的。他们在村里也要上工,只是大多不擅长体力活,村委们就安排他们中的一些年轻人,去村里的种植所做看管温室的工作。另外村委还特别询问了祖三房对工作的要求,以便他们好安排。祖三房的人有些说想在山顶干回原来的工作,村委都同意了。
于是,有几个人就从以前的工作单位弄来了一些设备,在山顶的蘑菇房建立了个天文观望台,当起了天文馆馆长和员工,据说这是为了方便他们夜观天象。除了天文馆,有些人曾经是气象台的员工,所以村委也依着他们的要求,弄来了一些设备,在山顶搞了一个小小的气象观测台。还有人曾经负责看守市里的一处小道观,村委就在山顶建立了蘑菇房小道观,把市里小道观的物件都搬进来,以后就由祖三房的人看守小道观。
村委觉得,有了小道观对村子也有好处的,村民们上山拜拜时可以让精神得到暂时的寄托。等村委把村祠和宗祠也搬上山后,村民们可以寄托精神的地方就更多了。
另外村代表建议在山顶建立山神庙和土地公庙,村委们讨论了一下也照办了,看守庙的工作顺理分配给了祖三房的人。有了山神和土地公镇山,村民们在山顶拜拜的地方又多了两处。
只是,上面这些地方对村委们的心灵起到的作用有限。因为负责看守那些地方的人都是族人,村委们不好多去,以免在他们面前露了怯,或者给其他村民看到老去,就难免造成村里人心惶惶。
而族长祖叔祖来了大岗村之后,常跟着物流车队去乡镇上的一座寺庙走动,和那里的主持来往起来。他看到村委们心事日益沉重的模样,就跟他们提了个建议,说把寺庙搬到大岗村。乡镇上的寺庙政府那边是早派了人把它改造过一番,随着他们那里前来投奔的人家越来越多,政府也很支持寺庙搬到大岗村,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多安置一些家庭。乡镇政府看见常有绿色军车队从大岗村那边开出开进,偶尔还有直升飞机飞过,就一直以为大岗村是秘密军事基地,所以从来没跟大岗村提往他们这边安置人的事。
原住村民们以前都有习惯去这个寺庙上上香,请请愿还还神,祖叔祖这个提议就很受原住村民们的欢迎。村委就拉了一大伙人,在山顶上适合的地方,甩开膀子日夜开工,干了一段日子,把蘑菇房型的寺庙终于建好了。几个族人还把寺庙的大钟搬回来,置在山顶的蘑菇房里。
年越一边上山一边听邵文柏对山顶设施的介绍,直接咋舌,感叹村民们精神寄托的地方如此丰富。
“祖叔祖说,有个寺庙钟声听着,村里的人心就会定一些。还有我们村委,听了也可以定定心神。这寺庙今天才弄好,你明天就可以听到钟声了,村委们是设定上工的时间就让寺庙里的人撞钟,一天三次。”
“听起来有道理。”年越点点头。
村委们也觉得这个建议太好了,他们应该早点想到的。他们平常心头过于沉重时偶尔去山上拜一拜,但也不能去得太多,给其他人看见影响不好。村委们私底下为了对抗精神焦虑不安,也找过一些方法自我治疗的,吃药做操听音乐听佛经都试过,如今有个现场版的寺庙钟声听一下,那感觉应该很好。
之前的村民们跑山上拜拜就跑得挺勤快的,有了个寺庙后,就跑得更勤快了。村民们上山顶烧香,都是一溜烟拜过去的,一处也没敢落下。
当天寺庙里的大师们搬过来住之后,村民们一个个跑上山多烧了几支香,除了拜一拜佛祖,还抢着求着让大师给村民卡开光,后来连邻村的人听说了都上赶着来求。大师们第一天撞钟的时候,村民们还挺激动挺虔诚的,听到钟声后跟着闭眼双手合十喃喃有词,觉得有大师和佛祖加入镇山行列,心里就更为安定了。
为了让山上的香火不停,村民们还派了代表到乡镇上用罐头食品,把人家店里的香全换了回来,另外还拜托物流车队从外面弄一些回来。下午下了工,村民们就成群结队去山上点一溜香,顺便听听大师念佛经,有些人还拎点自家种植的东西供给山顶上的各位镇山大神。
有一个小子口无遮拦,说要是发生了大洪水,他就跑到山上,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撞世界上最后一个钟。他家大人听到这话,当着佛祖的面把这小子胖揍了一顿,差点没把人一脚踢下山。
村委们都感叹,有了这些山顶烧香处,对村里也是好的,村民们多多上山烧香,人的心里会安宁一些。现在世界外面越来越乱了,政府新闻都播报了,m国最近也大规模搞地下工程,组织人迁移。明面还没有官方消息公布,可人都猜测得到。村子里的人更是越来越清楚这灾难从何而来了。
原住村民还好说比较淡定,因为离m国远,没亲自去过红石公园。那些海外归来的人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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