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离神色淡然,轻道:“厉兄,你取徐世,我则应付许呈。”
厉岩闻言道:“擒贼擒王?”
姜世离点头道:“欲破此阵,徐世乃关键。”
言罢跨前一步,双拳蓄势而动,目下形势诡变,无暇多言,厉岩毫不迟疑,觑准徐世一人,右臂微扬,散出几许魔气。
二人双双叫阵,许呈一声令下,皇甫弟子避扑击虚,一人白鹤亮翅,另一人则闭门铁扇,断来敌前后去路,任他左冲右突,剑势如影随至,当真密如织网、夺逃无门。
姜世离不疑不惧,两手拳剑出鞘,或格或挡、直刺平削,守得滴水不漏、攻得出其不意,臂上灵火缠绕,但凡近前来犯,一身阳炎攻其不备,气劲狂卷、将人逼退三步,又有刀剑来砍,拳变为掌,隔山打牛、借劲卸力,诸人浑然不觉,还道剑势泥牛入海,半途不知去往何处,一不留神,那炫龙拳已近在眼前。
厉岩毫不逊色,右手穿花,连施金龙探爪,过处刀剑摧折、手骨俱裂,众人胆寒,道他肉身凡胎,竟不惧刀兵加身,那一剑砍在臂上,好比千金钢刃,难以入肉,反被一身蛮力震得虎口发麻、再拿不住剑,厉岩冷笑一声,趁势力劈三关,直杀得左右扑跌,全无一合之将。
许呈背后惊汗,面上强作镇定,一式白云出岫,长剑应声而鸣,诸人得他令下,齐齐百鸟朝凤,以许呈为首,划出剑影万千,姜世离把臂拦门,身中魔火跌宕,功聚双腿,一式旋焰蹴,横扫全场,许呈再下令不及,姜世离脚踩奇步,抢上前来。
徐世满面怒容,眼见厉岩虚晃一招,魔手直取门下弟子,一式雪花六出,分次眉心、命门、神阙几大要穴,迫厉岩变招,岂料后者怡然不惧,左手排云推掌,连接六剑,右手去势不变,指变为爪,直入来人胸廓,若然击中,定然毙命当场。
姜世离出手如电,一招夜叉锁喉,两指紧扣许呈咽喉,后者神情惊骇,回剑护身,姜世离弓步推掌,叫他退无可退,硬拼一招,许呈又岂是对手,令左右来援,那弟子还未近身,姜世离穿掌闪劈,许呈应声扑跌,再无路可逃。
厉岩探手一抓,那弟子便手到擒来,徐世还将出剑,厉岩背后一推,折剑弟子转而在前,若徐世收势不及,怕成他剑下亡魂,厉岩冷笑一声,道:“来!”
弟子胆寒,忙喊道:“师兄!徐世师兄……是我啊!!”
徐世无奈罢手,斥道:“卑鄙小人,算何英雄!”
姜世离一提许呈后领,闻言寒声道:“四大世家掳人为质,又好到哪里去。”
他左右俱是皇甫弟子,却碍于许呈,无一人敢上前,徐世眼见如此,愤而道:“为什么停下来,都给我上!”
却无一人再敢动弹,惟有徐世叫骂道:“姜承,你这弑兄叛门的孽徒,你以为你逃得了吗!这满山都是四大世家的弟子,你们——呃,怎么……回事?”
继而连连惨呼,诸人应声堕地,面色惨白、呼吸不继,显见是毒。
结萝轻笑一声,两手蛊爆四散,但凡林间砂石、或树丛雪水,一经接触顷刻染毒,汇成汩汩浓烟,狂涌向众人,一时悲呼不断,有人双目痛瞎、或发肤涨红,四肢溃烂,当真皮开肉裂,惨不忍睹。
刹时哀鸿遍野,可谓人间炼狱,姜世离冷睇四周,尚不知还有多少追兵,三人不宜久留,他目中寒芒一闪,看向倒在地上,力有不支的徐世,将许呈交给厉岩,姜世离抽出拳剑,在徐世臂上一划,待脓血流出,方才出手点穴,道:“我已放出你毒血,此乃解药,是生是死,是否接受妖魔馈赠,你自己决定。”
言罢自怀中摸出结萝所赠解药,目无表情道:“回去告诉欧阳英,姜承已死,念在养育之恩、同门一场,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恩义两清,我已仁至义尽,但千峰岭之仇……姜世离,定,来,讨,要!”
徐世啐道:“呸!谁要你施舍,滚开,你这杀人妖魔!”
姜世离冷笑一声,抛下解药,三人洒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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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兄,你还记得我们追踪雪女时的那间小木屋吗?救人之后,你们便在那里等我们,那里十分隐蔽,你们可稍作休息,等我们到了就用云来石带大家到苗疆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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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岩劈晕许呈,问姜世离道:“怎么走?”
姜世离沉吟道:“既已知道暗号,便可沿途更改标记,目下形势,反于我等有利。”
厉岩毫不避讳道:“你信任他们?”
正是夏侯瑾轩几人。
姜世离点头道:“我信他。当时情况,不过缓兵之计……他要害我,又何必引火烧身。”
结萝在旁道:“嗯,是那么回事没错,没他拖延时间,迷烟可没办法奏效……所以我才说直接毒死嘛,毒可比烟有用多了。”
厉岩勉为认可,道:“走吧。”
三人再向山下去,厉岩忽而道:“刚才的剑阵是怎么回事?”
阵法变换,不同对敌迎战,牵一发而动全身,环环相扣、虚实难测,以厉岩身经百战,也不敢轻易掠阵,目下看来,却未免言过其实?
姜世离头也不回道:“若只是皇甫弟子摆阵,便是有结萝姑娘助阵,你我也难以脱困。”
结萝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还不是叫我毒倒了。”
姜世离摇头道:“结萝姑娘一身蛊术,绝非浪得虚名,但此阵暗含先天八卦,五行相生相循,所谓有死有生、有来有还,纵然巧施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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