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笑意,长目尽是不屑:“好啊,那我就静候沈公子指教。”
我愤愤离开辟心谷,独自在山中疾行许久,仍觉心中烦闷非常,恨不得大声叫喊一番发泄心中不快。
当年我是家族中最得意的天才,是沧州沈氏的天之骄子,可是为何要有这三人!本来一个萧轲就已抢走我的全部风头,天下人皆知南阳萧氏萧轲,再无人提起我沈凝,后又有轩辕顾氏顾衍,二人称为仙门双璧。现在……现在又冒出一个陆冕来!顾衍、陆冕还有我那个木头表哥萧轲,我沈凝哪里比他们差,为何他们生来就是圆满天盘,修炼一日千里,登仙如探囊取物,可我沈凝就是注定要做他们的陪衬和垫脚石!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沈凝必要将这三人通通踩在脚下,叫他们终有一日仰视我叩拜我!我要他们生杀都握在我手中!我沈凝才是真正的真命之子!
心中计谋暗生,只待我将他们一一设计得身败名裂,且看他们还如何在我面前张狂!
回到住处已是深夜,陆冕见我回来,忙露出一丝笑意上前:“师兄你回来了?我把洗澡水都烧好了,柴也都劈过,晚饭要不要给你热一热?”
我抬眼看他一眼,虽然心中毒计确实有些狠毒,但谁叫他陆冕要挡我沈凝的路。陆冕,你可别怪师兄我心狠手辣。
我露出一抹笑意,柔声道:“无妨,我不饿,但是身上确实乏了,沐浴过后咱们就早点休息吧。”
陆冕白皙脸蛋微微一红,结结巴巴道:“师兄,我帮你沐浴更衣。”
我含笑点头。
浴桶热气蒸腾,这外面的大雪还在飘飘扬扬不停,却只更衬得房间内温暖如春。
陆冕在身后替我擦洗背脊,我则悠然靠在桶边斜眼瞧着他道:“师弟,你且明日替我给大师兄送点酒菜去。眼见就要过年,他却连回都不肯回来,想来师父是懒得管他的,但咱们师兄弟之间切不可疏远。你不必提我,只说是你感谢他有意与你结为道侣,谢他青眼相看便是。”
不知是不是房内太热,我闲闲瞧着陆冕,却见陆冕不知怎的面生红晕,细细面皮上渗出薄薄一层汗珠,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竟有些微微发呆。
我自然愠怒于他竟然连我说话时候都能走神,想来是平日对他太和颜悦色了,还真忘了自己的本分,以为成了我的好师弟了不成?哼,殊不知他在我沈凝眼里不过是一条听话的狗,好用的奴才。
陆冕嗯了一声,神色有些腼腆,堪堪别开眼去。
这家伙最近益发古怪,总是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不知是不是背后在算计我什么,但料想他的心智算计我还差得远,便暂时按下心来。
我转身双臂架在木桶边缘,下巴搭在小臂上,歪着头看着他:“怎么脸这么红,是房里太热了么?”说着,我伸出手去,轻轻划在他胸口衣襟上想替他解掉冬衣外衫。
陆冕抬起头看着我,面色几欲滴血,一把捉住我手。
我微微蹙眉:“怎么了?”
“师兄……”陆冕声音低哑,眸色深沉。
我见他一副欲言又止样子,总觉得他有事瞒我,但想到明日的计划,便耐着性子歪头轻笑道:“好师弟,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同我说的?何必吞吞吐吐,你直言便是。”说着,缓缓站起身,另一手撩起早就被浸泡濡湿的长发,就着他捉着我的手迈出浴桶去。
陆冕忙扯过衣架上换洗的里衣披在我身上将我裹个严实,结结巴巴道:“师兄,你、你别着凉了。”
我颔首一笑:“有师弟照顾自然不会。你且先告诉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
他长臂半搂着我,我顺势朝他靠过去,鼻尖几乎蹭到他鼻尖,直直看着他笑道:“你可不许瞒我。”
呵呵,若他说谎,还能逃过我的眼睛?
陆冕红着脸摇头,将我紧紧搂住,急急道:“我怎会有事瞒你。”
“师弟,你弄疼我了。”这小子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怎么手臂这么用力,几乎要把我压进他胸口了。我面上轻笑,心里却恨不得把他骂个半死。
陆冕手臂轻轻松开些,却仍是搂着我的姿势,红着脸讷讷道:“师兄我真的没事瞒你。”
我直直看他半晌,看他不似作伪,才又柔声道:“我当然信你啦。”
陆冕又是红着脸无言。
我望着他这副清纯天真样子,却不由暗暗冷笑。陆冕啊陆冕,我看你还能这般到几时,一条乡野野狗,穿上锦衣华服也成不了贵公子,就老老实实被我打回原形,被我踩在我脚下碾死。
第8章
大雪纷纷扬扬,已经接连几日不停。
我数着时辰,料定大事已成,方才不慌不忙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宗族新送来的玉锦长袍,去看我那不可一世的天才师兄和纯良勤奋的天才师弟。
辟心谷此刻仿若与外隔绝,外面雨雪纷飞,乌云密布,辟心谷中却万籁俱寂,谷顶一片蔚蔚蓝天。
只是不知那两人,是怎样一片狼藉。
嘴角噙着笑意,走进小楼中。桌上的饭菜还是热的,酒水饭菜无人动过,两人却不在,该不会好事还没完吧?
冷笑一声,再往楼上去。隐隐可听见有人的压抑的喘息声。
“师兄,你在吗?”我站在门外,带着笑意问道。
房间内无人回答,只是那喘息声更加粗重。
“哎呀,我莫不是要打扰了两位的好事吧?”我顿了顿,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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