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饭了?”许墨掀起锅盖,一股鱼香飘溢而出,虽然已经冷了。
房里没人回答。
闹什么别扭,许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诊所有护士正好今天生日,所以他出去喝了几杯,他和秦小关的关系只是医生与病人,他想他没有必要交代。
可是眼前的这道菜真的很香,酸梅的味道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他闻到了,只觉得馋。
想想自己喝了不少,裹腹的东西几乎没怎么下肚,就吃过一块蛋糕,许墨面对这锅鱼明显食指大动,重新热了热。
再看看饭桌上的饭菜,就连碗里的饭都是没有动过,许墨开始怀疑秦小关没有吃饭,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秦小关,你不会厌食吧?”许墨得不到回答,又问,“你究竟吃饭了没有?”
秦小关不是没听到,但他开始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偏离了轨道,他在上网,上网找资料,仅仅几个小时,他从满心欢喜的等待到渐渐失望到胡思乱想,他知道,隐隐约约有什么很不对劲。
“同性恋是指一个人在性/爱、心理、情感上的兴趣主要对象均为同性别的人,无论这样的兴趣是否从外显行为中表露出来。”秦小关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句话,他的心情不是开心也不是难过,他开心不起来,一个心里满是伤痕的人要怎么做,才能追求这种奇怪的爱情,他想要难过,门外的声音却一直提醒他,他喜欢那个人,光是听着声音似乎都可以获得一些满足。
秦小关把眼睛闭上,良久,下决心要抗拒这种感情,准备关掉那个网页,却无意瞥到另一句话:“那些与同性产生爱情、性/欲或恋慕的人被称为同性恋者。”
最为悲哀的是,好像只是他对许墨产生了感情,单方面的感情。
同性恋者么,秦小关郁郁寡欢的关掉电脑,准备就这样睡觉。
门外又传来那个让他翻来覆去睡不成的声音:“你到底吃不吃饭?!别告诉我你没洗澡,小心我放火烧了你!!!”许墨已经游走在爆发的边沿了。
唉,为什么他偏偏有洁癖,秦小关无
奈,起床拉开门,迎上许墨一张怒气腾腾的脸,秦小关移开视线:“抱歉,麻烦让让。”
许墨怎么想都觉得他心里有鬼,这两天特别不对劲,虽然说两人相处了也才刚一个星期,但秦小关与刚来时的自然很明显不同,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你做贼了吗?为什么不敢看我?”许墨把他堵在墙上。
再三犹豫,秦小关强迫自己与他的目光相交,却在他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仿佛自己脸上就写着“同性恋者”四个字,秦小关尴尬的低头。
“真做贼了?”许墨狐疑的问。
“没……”秦小关弱弱的开口,闻着他身上传来的微弱酒精味道,有醉人的清香,让秦小关更加手忙脚乱。
“看我!我帅到你不敢看?!”许墨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忍住没有一巴掌打他脑门上,最看不得这样唯唯诺诺的人。
没想到秦小关想了半天,低低的说:“嗯……”
许墨想要骂他的话硬是吞了回去,抓抓脑袋,只好没话找话说:“鱼很好吃,我吃了三碗饭,还剩好多,不要浪费……”
秦小关还是没有动静,其实他是瞪大了眼睛看地面,只是从许墨的角度看不到。
“咳咳,你吃饭吧,吃了饭洗澡再睡,我,我去看电视。”许墨被他间接的说自己帅到掉渣,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发脾气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放开他,许墨踱着步子去看电视。
秦小关捂着胸口,心脏似乎跳动得太激烈,他以为他差点要死掉,为什么,为什么在他还来不及抗拒的时候,许墨说了这些话,做了这些反应。
不敢去想喜欢不喜欢的问题,秦小关默默的吃饭,这道鱼其实一做十多年,从来都是这个味道,是那个女人的拿手好菜,自己什么都忘了,唯独这个味道,比什么都深刻的烙印在他脑海里。
许墨喜欢这个味道,喜欢这道菜,秦小关摸不清自己的情绪,仿佛是有那么一点点欣喜,但也悲哀,这不是他的味道,从学的第一天开始,这道菜就只有那个女人的味道。
秦小关吃了饭,安静的收拾,把碗都洗了,这才去洗澡。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秦小关呆呆的望着自己在雾气腾腾的墙面瓷砖上写下那个名字,又匆匆的抹去。
许墨,许墨,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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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秦小关一如既往沉沉的睡去,他不存在难以入睡的症状,当做梦变成一种习惯,摆脱不掉,他更多的不是畏惧,反正必须要来,不可能因噎废食的就不睡觉。
梦里,秦小关
小小年纪,站在一个矮凳上,面前是双火炉的煤气灶,一边是煮粥,一边是鱼锅。
做着梦的秦小关眉头紧锁,冷汗开始渗出,他听得到不远不近殴打的声音,这个声音伴着他度过了好多年。
细细的手臂上有几道明显的伤痕,青青紫紫,还有两处皮开肉绽,在蒸汽的刺激下让他忍不住掉泪,疼,火辣辣的疼,可是手里必须拿着勺子搅拌粥,不然会糊掉,他记得这只煮粥的锅,已经被刮掉了不沾涂层,所以被叮嘱小心煮粥不要糊掉。
殴打的声音还在继续,男人的恶骂,女人的恸哭,秦小关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透过扑上薄薄灰尘的老旧玻璃窗,他能看到男人抓着女人的手打,手里拿着一根布满荆棘的棍棒,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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