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寰站在宇文拓身边看着沈白,沈白身上披着他送的大红虎贲披风,仍然留着书生发髻,两条长长的书生带留在脑后,头上仅简单的插了根翠玉簪。
既有文又有武的装束,却毫不冲突的集中在他身上。
宇文拓让人送上两杯酒,沈白拱手以军礼拒绝:“军中已戒酒,请恕微臣不敬,以茶代酒。”
普通有勋贵和将领心里冷笑,到底是嫩头青,连送行酒的豪气都没有。
宇文拓却毫不在意,让人送茶。
“祝悠扬侯得胜归来。”宇文拓简单的说完,与他同饮一口。
沈白对站在旁边的子寰还有沈菲儿以及被人抱着的宇文安笑笑,后续大军已到,在列阵等他。
“开拔!”沈白挥手,三骑队列在前军开道下前行,后续的禁军骑兵有条不紊的行径。
沈白在马车上看着遮天的尘土,心里感慨万分。
宇文拓看着军容鼎盛的战列,和士兵脸色不知作用的面罩,心里的想法很多,但是却又有点高兴,军队的气势杀气腾腾,这个一眼就能看出。
如此军队,上得战场,希望他们都是饿虎凶狼。
大军行径要到大名府,需要四天。
一路上,沈白下令,过州府不入,所有大军一律野外扎营。
这帮禁军汉子在汴京享受过,但是有不少也在边境呆过的,统帅如此行径他们怎么能不知道用意。
第一天扎营,花了一个时辰,才完成,布防,造饭,休息,到掌灯时分还没有完。
第二天扎营,早了一刻。
第三天扎营,早了两刻。
第四天扎营,各军镇,自行快速煮饭就餐。
‘土’卫镇里,统领发明的菜叶卷杂酱菜加饭团速度最快,口味最好,赢得了沈白当场的赏赐,一人一碗羊肉汤。
开拔以来,沈白不开小灶,在各营轮流吃,入夜查哨,有千户因故不在,次日一早杖二十才后开拔。
四天下来,军纪整备,士气高昂。
到达大明府前一夜,全军下发禁军披风,抢造的五色虎贲旗也完成,由黄即庵派人赶送来。
第一镇,赤虎卫,色主黄,表金。
第二镇,青虎卫,色主青,表木。
第三镇,黑虎卫,色主黑,表水。
第四镇,炽虎卫,色主红,表火。
第五镇,玄虎卫,色主白。表土。
待到辽东后,五卫蒙面巾会统一重做,帽檐上也会卡上各自颜色的虎徽。
军临大名府时,前军已经收到通传,大名府太守和总兵贾易亭领官僚及城内名仕城外十里迎接。
贾易亭就是贾世清的二叔。
他爷爷贾月楠年近七十五,且是一品龙骧大将军,朝廷一品大将无重复,仅此一人的龙骧,是他终生的荣誉。
这样的人物,在河北路是军神,自然不用前来迎接与自己品级一样,却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沈白。
大名府的迎接队伍从十里亭处看到旌旗飘扬时,尘土却没有四起。
整齐萧杀的蒙面骑兵陆续开来,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军行至中军贾世清下令“定”,一声牛角号响起,军马同时停下步伐。
贾世清拔剑,对着中军马车行礼:“恭迎督帅。”
众军拔刀行礼,冲天的呼喊响起:“恭迎督帅!”
大名府的众人,虽然有知道禁军改制的,但是却没想到,这路禁军竟然如此威仪,有看热闹甚至轻视沈白出身的心里也有点计量,这个‘督帅’不简单。
沈白身穿白底莽龙袍身披黑色对襟金扣虎贲披风,手持龙鸣剑由马车上下来,抬眼看向人群,大名府太守和总兵带领众人下跪,沈白举起龙鸣剑。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都督万安。”
沈白的龙鸣剑,是天子象征,如朕亲临的仪驾不得怠慢。
“陛下问诸位日安,诸位免礼。”沈白的声音清亮却温润,透着一种亲和力。
大名府太守柯大才上前说到:“城内军营已安排妥当,请都督进城。”
沈白回到:“太守辛苦,大军不入城,不扰民,城外驻扎,仅两百军士随本督入城拜会龙骧大将军,太守要劳军,就在城外军营。”
柯大才闻听,恭敬的回到:“下官遵命。”
沈白与贾易亭行礼,贾世清上前军礼参拜:“二叔。”
“好,好!”贾易亭激动的道:“爷爷在家等你,请都督随我们一道回府赴宴。”
沈白点头应到:“客随主便,全凭将军安排。”
两百禁军护卫大都督车驾进城,城内众军随行,迎接的百姓没有看到浩大的军阵,却对禁军威武的军服和五色的蒙面巾十分好奇。
贾府在大名府的地位之高,仅凭位置就可见一斑,门前巨大的广场前铺满了石砖,可以进行集结点将之用。
车队在府前停下,先行一步回来的季卿已经到了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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