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上的性格,恐怕不会这样受人约束,这四家想必各有所长吧!”
“不错,何家表面上是官商一体,但是何家三房可不是常人,沿海东南给路州府,海盗肆虐,但是海运可是国之命脉啊。
福州的茶课,盐课,都是靠海运到扬州,再由扬州转运汴京。
南方税赋之重占着天下一半以上,而南方的盐税则更为吓人,是正税一半,南方与船有关的事宜一旦有半点不对,国本就会动摇。”
沈白摸摸没有胡子的下巴:“这个何远通手眼通天,坐吃黑白两道啊。”
“说的对,何家经营数代积累甚广,本身财力不乏,加上这代出了个何远通就更加厉害了。江南织造使何广通就是他的长兄,可以说是朝廷和何远通之间的联系人,才会有这么一个肥差在手上。
今上曾经要何远通进京朝觐,但是何远通船到福建就被海盗袭击,受了重伤,最后不了了之,你说他会是正的受伤吗?”
“恐怕不然。”许进抢答到。
贾世清摇摇头:“真的受伤了,福建海盗王章六七率船队伏击何远通,朝廷还派了御医前来,最后何家船队与福州水师携手灭了章六七,缴获的金银装了三大船呢!”
“借刀杀人。”沈白笑笑,轻轻摇摇手里的纸扇。
“不过能如此隐忍者,此人不可小觑。”补充说到,换来贾世清的点头。
“朝廷驻守琼州的太守和总兵,都是皇上内阁亲自选派的,听说还想组建琼州水师,不过眼下财力不足,还在筹备之中。”
“那今天的对峙检查是怎么回事?”沈白好奇的问。
“官府食盐采用的是盐坨刻印,还有专门的隐秘文书和编码,一旦对不上,就是死罪,可盐货之紧俏,有谁会不想私贩,据说琼州以南的深海里,有些海岛就是何家的晒盐场。”
“何家这样做和造反有什么差别,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朝廷就真能忍?”许进诧异的问。
“时候未到而已,况且,何家也一定不是一块铁板,眼下,只是他们家的武装商船实力不凡,之后的事情,恐怕就难以预料了。”沈白将心比心的说到,如果他是宇文拓也只有忍。
“四弟言之有理。”贾世清想想道。
“不知道何家二房南迁是谁人的主意,总之这是一招损棋,将来祸起萧墙,恐怕是由这里开始。”沈白总结到。
“哦,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贾世清和许进对视一眼,笑着说到。
夜幕来临,对面天福楼的伙计来请他们过去。
天福楼二楼灯火通明,从楼下大厅的四人桌到楼上的雅座包间都是一片爆满,端菜的小二穿行其间,客人说话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香。”大牛拍拍肚子说。
“你们几个在楼下吃,敞开了吃就是。”贾世清安排好了位置,他们就在下面吃饭。
“好,我得吃个饱才行。”大牛背着双鞭,走起路来倒颇为威武。
三人看着他们下楼去,然后走入雅间坐下。
桌上鳜鱼煮笋羹汤放在石锅里正咕咕冒气,一大盘十几个蒸螃蟹金黄澄亮,一道精致的油煎河虾,还有一个放在炭炉上的野兔烧锅,另外两道时令蔬菜,一碟子甜干果。
“菜太多了,应该让大牛他们一起吃好了。”看看桌上的菜,沈白不无感慨的说。
“四弟多虑,吃不完,可以送到对面客房,大牛晚上饿了,一样可以吃呢。”
“大哥说笑,别把他当猪了。”沈白说笑到,许进撸起袖子,拿起一个螃蟹,挑了个母的,拿起醋碟,开始剥蟹。
桌上放置精致的三套蟹具,贾世清是不会用,沈白是不愿用,许进则是不需要用。
霹雳巴拉直接上嘴,看得贾世清赞叹:“三弟的牙口非同小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三人边吃边笑,旁边两座的客人说话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一桌和他们一样也是外地的客人,一桌是本地的商贾,说的尽是本地的事情。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传来了大牛的咆哮声。
“去看看?”贾世清问沈白,对方正在专心徒手撕蟹。
“有肖衍在,出不了大事。”丢出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沈白悠悠吃着。
许进则是全神贯注的吃蟹,仿佛和蟹有仇一样,丝毫没功夫理身旁的两人。
过了一会,肖衍带着端着个大碗的大牛,还有苦大仇深表情的顺子上楼,贾府的两个管事跟着后面,忍着笑跟着大牛。
“大牛把楼下两张桌子拍散了。”肖衍上前说到。
大牛端着个脸盆一样大的青瓷碗,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和掌柜的说桌子我们赔,你们没吃吧,就坐下一起吃,再加两个菜吧。”沈白手指指周围空的位置说。
“唉。”顺子坐下,抖抖袖子沾的菜汤,等着小二送碗筷过来。
第23章 江南四家族
因为吃饭的碗太大引起了周边客人们大笑,大牛一巴掌拍散两张桌子。
出人意料的是掌柜的竟然没多让赔银子,反倒是说是小店照顾不周,实在没有让客人赔的道理。
大牛不无得意,倒是苦了顺子,半个袖子都是菜汤,吃完了饭赶紧回客栈换洗。
倒是一盘螃蟹,贾世清吃了一个,沈白吃了三个,其他的人都是北方的,不愿意吃。
剩下的全部被许进包了圆。
“三哥吃螃蟹的劲头,倒还真有点庐州人的味道了。”沈白打量吃得一手蟹油的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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