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目送邵安与朱颖走远,我这才转身回到车中埋头翻找。
“小虎,你这是找甚?”徐子卿颇为无聊地蹲在一旁看着我,给他买的几十本书卷早已被他翻遍,此刻这人正处于极度空虚无聊的境界。
“美人图。”我道。
“是这张吗?”徐子卿不知从哪拿出了那张《大漠孤烟戏落日》。
“诶?怎么会在你那?”我惊讶地从徐子卿手中接过美人图。
“呵呵,这几日发现你常盯着这幅图看,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可以深究的学问,所以方才你不在的时候便随手拿来瞧瞧。”徐子卿像偷了腥被抓个正着的猫一般,脸上露出一幅窘态。
“你可有研究出来什么?”我谨慎地问道。
“没有。”徐子卿老实答道,憋了许久,才迟迟问道:“可我奇怪为何你却对此图格外上心?”
“子卿,你可喜欢美女?”我忽然问。
“书上说,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徐子卿答得理所当然。
“那你自己呢?”
徐子卿顿时愣住,良久,才茫然地答道:“没想过。”
见状我呵呵一笑——果然是个呆子!
“得,改明儿个少爷我有空就……”正说到一半,我脑中突然闪过徐魔头那张冷戾的臭脸,于是愣是把后面那半句[带你去开开荤]给咽了下去——若是开荤开到一半里面的那个家伙醒了本公子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况且就算那本公子出气也罢,若是把楼里的昂贵的桌桌椅椅弄坏了怎么办?而弄坏的桌桌椅椅一但砸坏了那里的“娇花嫩叶”又怎么办?本公子怜香惜玉的名声怎么就此损毁?
“有空就怎样?”徐子卿倒是对这话挺上心,颇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呃……我是说现在正好有空带你去别处瞧瞧。”我笑,一手将画卷卷起,暂时放在显眼的地方。
我坐到马车前端将马疆用力一甩,指挥着马儿拉着车沿小路往郊外西南方向驶去。
知更城郊外西南方有一个清静的小村,小村里住户不过二、三十家,多是嫌城里地皮昂贵卫生费收取的不合理建房不划算,这才携一家几口人在城外安居,所以这里的人都并非是真正种地的乡下人。相反,能住在这里的尽是颇有经济头脑目光高远的精明人。
坐在车前,我不禁回忆着那画中女子。
画中女子的分量占据整幅画的五成,少女手捏发簪颔首嗤笑,一身鹦鹉绿落地薄纱裙轻轻地覆盖在少女袅娜的身段上,白皙的玉肌在底下若隐若现耐人寻味儿——这可谓这里的风光别样好!而女子身后那堆小沙丘上则建有一间冒着炊烟的小屋,小屋门口隐约可见一磨一驴。可凭谁都知道那茫茫沙漠之中怎么有人在流动地沙丘上建农家小屋?
我按照线索放眼望去,却见这里是家家户户门口皆有一磨一驴!
这可怎么找?
我回到车中将画卷打开,又重新观摩了一遍,也不觉得画中其他地方还有什么出入。难道说唐莫当年是在讹我?
我盯着女子手中的发簪,顿时脑海里思绪万千。
唐莫曾对我说过,他闭关的地方是个世人都想不到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即使是爹也不可能知道。若要寻他必须到落雁镇找丐帮相助,按线索逐步收集到三张出自画圣之手有防伪印章的正版美人图,依次寻到上面的美人儿,之后方可有五成几率见到他。
当时我断然指出:“你这不是鬼扯么!搞那么复杂做甚?”
他则一脸神秘地笑道:“嘿嘿,给枯燥乏味的闭关生活增加一点调剂。”
“请问,车里面有人吗?”忽然,车外传来一女子的娇声呼唤。就凭着婉转而清脆地声音,本公子完全可以本着丰富地经验轻易地判断出:车外有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
“有!”我理了理衣袖,定了定神,一手用扇轻轻撩起车帘,在眼角漾开一抹沉稳而迷人的笑意。
“不知姑娘找唐某有何事?”我轻身跳下马车,只觉今日春风无限,阳光格外明媚耀人。
“奴家想请公子帮忙将车挪开一点,因为公子的车正好挡着在了奴家的家门口。”美人含羞笑道,明眸皓齿宛如天上的星辰,即使是广寒宫的嫦娥也不过如此。
“呵呵,真是失礼!唐某这就......”我正待转身将马儿赶开,却于眼角清楚地瞧见徐子卿已飞身下车利索地将马车赶至一旁。
子卿?你出来做甚!
再瞧那美人,早已定在原地面带桃花凝神痴望,水灵灵地眸子里再也装不进其他山山水水花花草草。
我恨恨地瞄了瞄朝我们走过来的徐子卿,又失落地瞧了瞧跟前的尤物,怅然之心犹然而升——本公子竟然在这短短地第一步里便落了后!
叹气间,我猛然瞧见美人头上的发簪好似眼熟,不禁地打开画卷仔细斟酌。
“请问姑娘可认识这画中的女子?”我将画卷在美人眼前展开,越发觉得这美人和那画中人有着几分神似。
“诶?这不是我家奶奶么?”美人惊愕道。
“呵呵,原来姑娘与唐某竟是这般有缘。不知姑娘的奶奶现在在何处?唐某有要事想求!”我双手作揖道,心中大乐——果然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我家奶奶现在正在城里,我这就去寻她回来,唐公子若是不嫌弃还请到寒舍一坐,我家爷爷正好在屋里。”美人为人热情大方,一双莲足还未踏进院门边立马转身到城里替我寻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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