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纷纷移动位置,长剑在手,默念口诀,突然几人通通站定,举起手中利刃,作势要劈向阵法中央的狐不归。
狐不归此时已没了抵抗的能力,也没了抵抗的心思,默默闭上眼睛,想道,若有来生,便让他做一个普通人,享一世安乐。
就在刀锋快到落到狐不归身上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跳入阵中,手中长剑一扫,击擦之声响起,那些裋褐装扮的道人纷纷向后退去,阵法顷刻之间被破。
“小狐狸,你怎么样了?”傅子卿着急地问道,难掩关切。
狐不归睁开眼,便看到傅子卿一脸担忧,心中温暖,说道:“你……我没事。”
傅子卿将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对上紫衣。
紫衣见到傅子卿,脸色突变,恶狠狠地说道:“你这师门叛徒,居然还敢出现!”
傅子卿冷笑一声,说道:“叛徒?我自问从未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情,虽然我已被逐出师门,但是这叛徒二字不好说吧。”
紫衣指着他,说道:“你当初助这妖孽逃出生天,违背天道,自然是叛徒!”
“呵。”傅子卿不屑,“何为天道?若我违逆,为何天不惩我?!”
紫衣被噎住,举起手中的乾坤镜,对着两人,却又突然笑道:“天不惩你,但天惩妖!你看他,算到如今至少九尾,可是,却一尾也无!”
傅子卿一怔,看向狐不归身后,果然干干净净,一条尾巴也没有。
“小狐狸,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尾巴呢?是谁干的?!”傅子卿有些急了。
狐不归见他着急连忙解释道:“观音大士说我这是渡劫时断的,然而九尾之魂仍可寻回,他让我至人间找回。”
傅子卿闻言愣了一下,揉揉狐不归的头,温柔笑道:“也就是说,只要寻回九尾,你便可以成仙了?”
狐不归:“我不知道,不过应该可以吧。”
傅子卿看向紫衣,说道:“你听到了么,他是可以成仙的,天怎么会灭他?”
“不过一家之言,如何信之?”紫衣显然不信。
傅子卿摇头叹道:“我信他就够了,师兄,今次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伤害他的。”
“不要叫我师兄,你我师门情谊早尽!今天我定要收了他!”
傅子卿低低说道,却分外清晰:“除非你杀了我。”
紫衣看着傅子卿,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添了几分柔和,然后眼中的坚决不容忽视,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傅子卿时也是这般月色,这般神情,只可惜,他们只能是对立,从开始到结束。
狐不归拉拉傅子卿衣袖,说道:“傅子卿,我想走了。”
傅子卿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嗯,我会带你走的,很快。”
紫衣向前跃进一步,喝道:“天乾阵!”
其余人纷纷上前站位,傅子卿搂住狐不归,笑道:“师兄,你以为这天乾阵法师父从没有教过我么?”
说罢,不等紫衣反应,傅子卿便带着狐不归迅速在阵中移动起来,轻试几招,打乱了几个功力尚浅的弟子的阵脚。
然后也不知怎么的就绕出了包围圈,跃出了围墙,只留下一道残影,和一句话飘散在风中。
“师兄,这天乾阵的解法和布法师父早已教过我了,千般变化,万变不离其宗。”
紫衣闻言,恨恨地望着傅子卿离去的方向,凭什么!明明是他先入师门,为什么师父永远都偏心傅子卿!永远都只看重傅子卿!
“我们走!”
一行人来了又走,什么都没留下,甚至还少了什么。
清冷月光照在庭院,子贡缓缓从阴影处踱步出来,夜风微微,却只觉彻骨寒冷。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刚刚所看到的一切,狐不归是妖,他怕他嫌,然而如今狐不归走了,他却舍不得。
单衣御不得夜冷,管家叹了口气,上前说道:“老爷,该睡了,他们都已经走了。”
子贡抬头望着头顶的一轮明月,说道:“刘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管家笑道:“老爷,我早就说过,我们刘家世代都是阴阳眼,虽然鬼和妖不同,但是不是人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子贡叹道:“那为何从来不与我说?”
“没必要的。”管家摇头,“老爷其实很喜欢狐公子的,我又何必呢?”
“哦?可是他是妖啊。”子贡说道,“难道你就不怕他做什么坏事?”
“不怕,他不会,老刘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心术不正还是分的出来的。”
“……”子贡低头,沉吟良久,“可是,他已经走了……”
管家拍拍子贡的背,说道:“是啊,他已经走了,想必,也不会再回来了。”
斯人已去,冷月空余,子贡才恍然,是人是妖,应从心来判。
翌日,新春佳节,又是一年过去,又是一年到来。
子贡早早地去到了孔丘家中拜年,刚进门就看到了子路,子路看到他很是高兴地说道:“子贡,你也这么早啊。”
子贡拱手笑道:“子路你不是比我更早?”
孔丘笑着捋了捋胡须,问道:“子贡,式微呢?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么?”
子贡缓缓敛了笑容,深深作揖,低头道:“夫子,式微他,已经离开了。”
孔丘有些疑惑和不确定:“离开?子贡你的意思是……”
子贡又作了个揖:“式微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子贡抬头,却见孔丘望着门口,犹疑回身,便看到季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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