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是新来的吧?”其中一个宫人掩住笑意招呼道,“大概是不知陈御医的脾气,若是不顺着他来,就是皇上,他也不给脸色看。”
宫人迷茫地瞪大眼,不知所云。
“算了,看你这样子也是不明白,下次多打听打听宫中的事儿,做事机灵些。”那人冲着身侧的同僚招了招手,“小云,午膳可做好了?”
“莹儿去忙了,应该是要回来了吧。”
宫人挠了挠脑袋,这怎么谈到午膳上去了?
那下人瞪了他一眼:“学着点。”
太医院的午膳算是宫中上佳的了,虽没有皇家的满汉全席那般丰盛,可也没人敢亏待。这在宫中三年五载,就是皇上也迟早有得病的时候,天下名医,尤其是太医院的前辈们,都是全天下的香馍馍。
只见被唤为云儿的宫女端过一盆红烧鱼,另一人取来一把羽扇,两人步至门前,对着门缝处,扇着扇子。
“好香的红烧鱼啊!莹儿,咱们分了吧,看陈御医那么用心致学的样子,可真让人不忍心打断……”
“红烧鱼!”
门内,传来一声惊呼。宫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一探手,就将整盆的红烧鱼收入怀中,嗅着鼻子,闻了又闻。
“嘿嘿,今天又吃红烧鱼啊。”老者搓着手,说不出的欣喜劲儿。
“可不是?有人整日唠唠叨叨,像是少给你吃一顿红烧鱼,你就要上吊自杀一样。”
“我就知道莹儿对我好。”老者极没形象地抓起盆中的鱼,狼吞虎咽起来。
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一拍脑袋。
“啊!皇上!”
“皇上?”老者手中动作一滞,探头探脑,“不在啊,小子,别随便吓人。”
“陈……陈御医,皇上又毒发了,您……”
“恩?”
陈御医不舍地看了眼手中的红烧鱼,最终还是放回盆中,抹了抹唇,对莹儿吩咐道:“等我回来热热,还能吃。”走出几步,突然回头道,“你们可不许偷吃我的鱼!啊还有,去后院叫一个学徒过来。”
“他这是……”待陈御医走远,宫人凑过去问道。
“他就这脾性,十足的怪老头,喜静得很。若是有了什么噪音,他就点了自己的穴,闭耳不听,像刚才那样。喏,不过有这东西,就不怕他不出来。”
云儿掩唇一笑,所指,自然是还剩半盆子的红烧鱼。
……
小林子烦躁得很,派出去的宫人也走了好一会儿,还没见着陈御医的身影。若是平时,怎会拖这么久?
殿内,司秦朝歌咬着唇,不让呻-吟声泄露半分,却是痛苦难耐,眼看就要破功。
“陈御医!”正忧心着,就见远处徐徐走来的老者,也顾不上什么礼术客套,小林子箭步上前,抓起陈御医的手就把他往殿内带。
陈御医一脸苦色,嘴里时不时抱怨着:“慢点慢点,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折腾散架了……”
掀起床幔,陈御医随意的表情也变得郑重,先点了司秦朝歌几处大穴,随后双手轻捻,握住司秦朝歌的腕处。
“皇上,您先忍忍,让微臣替您把脉。”
司秦朝歌睁开略带迷茫的眼,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病,每十日犯上一次,着实讨厌,陈御医每次探病,都会记下一堆珍贵草药,煎好了给司秦朝歌灌下,倒也能延缓发病周期,但始终治标不治本,这病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见司秦朝歌面露病态,这段时间体制也下降了不少吧,陈御医心想。
良久,他松了手。
叹了口气:“皇上这次可曾寻到神医下落?”
小林子赶紧答道:“寻到了,也曾拜访过。”
“那神医……可曾说过什么?”
“这……”小林子有些为难,那些话所指晦暗不明,再加上皇上这次不知为何甩袖回了京都,想必是不想再提江城那个地方。
莫非那一夜,凤公子伺候得不好?
小林子眼珠打转,在陈御医耳边耳语了一阵,退了回来。
“江城?”
陈御医刚念出这两个字,司秦朝歌的身子顿时僵了,隐隐多了几分怒火。
陈御医看在眼里,也明白了些事儿。
“罢了罢了。”陈御医摆了摆手,“若是皇上不愿,那也许是天意。”
他从怀中取出指笔,走到桌旁,龙飞凤舞地写上几行字,随后递给了小林子。
“有劳林公公了,这次的几味药可不怎么好找,我那还剩个两副,一会儿让学徒们煎好了给皇上送来,先稳定了病情。”
“辛苦陈御医了。”小林子接过单子,苦笑了几声,再不好找的药材,为了皇上,他也必须得找到。
他蹙起眉,听见殿外侍卫的呵斥声,马上收了单子,走出殿内。
“出了什么事?”
侍卫的身前,是个瘦小的男人,面目清秀,喂喂诺诺的低着头,肩头背了一个药箱。侍卫们听到这声音,顿时转过身,恭敬地道:“林公公。”
“林公公,这小子刚才说要进去找陈御医,属下等不放心,就没让他进去……”
找陈御医?
小林子回头见陈御医晃晃悠悠地走出大殿,问道:“你认识他?”
“呵呵,他是我那的一个学徒,我让他来打下手。”陈御医掏着耳朵,冲那小子招手,“子卿,过来,去煎副药。”
被唤为子卿的少年走上前,刚想接过方子,就听见大殿处传来一声怒吼。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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