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只是去送点东西。明台是不可能回去,已经安排人说他到国外去了。”明楼想起了自己上次平白无故挨的鞭子,“人还是你来安排吧,细致一点,不要让大姐发现了。”
明诚咬着食指中节沉思了一下:“大姐这两个月跑得有些勤,怕是会引起怀疑。”
明楼点了点头:“这样,你这两天多让人注意些,一有问题如果来不及商量可以自行动手。”
明诚刚张嘴还没出声,明楼赶紧补充道:“前提不能伤害你自己啊,要不然,缺胳膊少腿的,谁来开车做饭洗大衣。”
“行。”明诚推开门,出门,关上。
门在明楼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又打开了,明诚把门只开出了一条缝:“大哥,我问你一件事。”
明楼直接从位子走出来,瞅了瞅门缝里的那只眼睛,神情漠然,哐直接把门关上了。
明楼知道明诚要问什么,但是这件事情最好自己先弄明白再交代给阿诚。
因为他依稀辨认出了那个死者所穿的和服熊前的图案。
那是日本人的家纹,这个图案和当年的日本兵纹在身上的一模一样。
明诚下楼的时候,于曼丽进门。她今天一身绛色绣花旗袍,勾勒的凹凸有致,自带少女的甜美和性感。
“明诚先生。”于曼丽的声音轻轻地,眼神里带着几分胆怯,“刚刚有位先生送来了一张请柬,是给你的。”
明诚接过那张请柬,封面是烫金的“请柬”,墨香气从纸页间散出来,莫名觉得安神。
明诚正反两面都看了看,虽然是依着原样折好的,那条捆扎的丝线折痕也对的上,可是那个打的蝴蝶结两条长尾长短有点偏差。
装作不知道,明诚扯开丝线,入眼便见黑墨写着的“明诚”二字。字体苍劲,犹如盘根错节的古木树藤,旁边画着一朵四瓣梅花。
一只手伸过来从他和于曼丽之间抽走了请柬。
明诚回头看见明楼正皱眉,问道:“大哥,怎么了?”
“这都送到家里来。”明楼看着请柬上署名,“武田雄……”
“?”明诚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很快掩饰过去了“日本人?”
“一个医生,昨天的欢迎会名单里的一个名字。”明楼把请柬还给明诚,“我去打个电话帮你推了。”
“等等。”明诚喊住了明楼,“我想,我还是去吧,人家指名道姓的找我,今天见不到,明天还是要见到的。”
明楼问旁边的于曼丽:“曼丽,送信的什么样子?”
于曼丽仔细地回忆着:“是司机把信递给我的。车子里还坐着一个,立着衣领,压低了帽子,看不出来什么样子。不过我听到司机喊他阿亚先生。”
明诚看着请柬,想起了那个和服的男人。
“阿诚?阿诚。阿诚!”收拾桌子的明楼发现明诚在发呆,“在想什么?”
明诚回神:“大哥……”
见他欲言又止,明楼摆手让他不要说话:“去开车。”
明诚点点头。
明楼坐在后座,明诚开着车。他们在去酒会的路上。
“阿诚,你是不是认识那个武田雄。”明楼直截了当地问他。
“也许吧。”明诚回答很简单。
“什么时候?”
“在遇到大哥之前。”
“真的?”
“真的。”
“阿诚,你不要骗我。在这场漩涡中,只有你我可以相互倚靠。”
“大哥,我怎么会骗你呢”
“那么,那天大雨,你没有直接回明公馆,你去哪了?”
“我去了一趟孤儿院。”
“为什么会去哪里?那里只剩一片废墟了。”
“大哥,如果当初我没有被桂姨领走,我们会遇见吗?”
“阿诚……”明楼没有说完,车子已经到了酒会门口,一个侍应生来开车门。
“阿诚,把车子交给他们吧,你跟我一起进去。”明楼转身看着发动起车子的明诚。
“好的,先生。”明诚拿起了公文包。
酒会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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