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常嘉赐又细究了两眼,发现那刀越看越觉眼熟,视线一转,落到了桌案一边的神兵谱上,小心翼翼地翻了几页,找到了在那拂光剑旁所绘的两柄刀不就是眼前的吗?
一把天罗,一把地网。
而能与拂光分庭抗礼的兵器,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果真是好东西……
常嘉赐眸光也跟着亮了起来。
那头慕容骄阳则说起自己得到这两把刀的经过。
修真界每十年会有一届法器大会,出席者众,也许听名头会让人觉得十分大气,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许多自诩正道的门派就从来不让弟子参与,因为那大会是在囚风林所开的。囚风林地势微妙,正处于妖修魔修常居地的交界处,可想而知,这会上的来客都是哪路人了。而法器大会的规则也很简单,就是一场买卖,得到好东西的卖家赶来出货,想买的买家出灵石买下就好。
可如果灵石没别人多怎么办?
也好办。
抢。
这就是法器大会的特别之处,没人管你用什么法子得到那武器,这儿一切都是实力为先,在会上随你怎么厮杀,但不得取人性命,出了大会后,大家既往不咎,不得追查谁得了那法器,也不得追查那法器离了之后的下落。
所以,如此直截了当的大会,那些口口声声说着规则残酷,不与妖修魔修同流合污的正道门派会真的放过吗?蒙个脸,隐个身,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不过以往青鹤门倒真是极少参与,一来东青鹤治下极严,各位长老也早有自己趁手的宝物,无需再去搜罗,二来青鹤门的法器库本就盛名在外,掌管法器的辰部多得是铸刀铸剑的好手,其中又以慕容骄阳为最,所以很少跑去凑热闹。
只是这一回却有些不同,前提是近几年修真界隔段时间便会有一些修行者离奇死去,共同点是他们皆修为高深,死相则是形容枯槁,浑身精魄被吸得彻底。这般情况第一怀疑的对象自然就是那些以此为食的魔修,可是却迟迟寻不到具体是谁下的手,唯一的线索是那些人胸口都留下了三道圆弧形的伤口,却不似任何一种众人所知的神兵。
为此,素来不爱管闲事却独独痴迷兵器法器的慕容骄阳对那凶器起了不少的兴趣,而这次的法器大会便是他追查的一个好机会。
当然,这是骄阳自己对东青鹤说得,但是东青鹤心里明白,这不过只是一小部分的缘由而已,另一部分,骄阳此去还是为了自己。
东青鹤虽已至大乘修为,但离渡劫飞升仍差一步,别看这一小步,越是接近至高点进展便越慢,有多少前辈的前车之鉴便是毁在这临门一脚上,绝对不能轻忽。所以慕容骄阳是想去寻找能助东青鹤法力提升的法宝的,结果没想到却带回来了这个。
看他那一身风尘仆仆,再想到法器大会上的规则,想必为夺此刀,慕容骄阳花了些小功夫。
不过这些功夫在慕容骄阳嘴里却草草两三句就带过了,说是自己在那儿瞧见一散修带着这个,对方说是和人打赌赢的,而给他刀的人则说是盗了一个古墓挖出来的,总之多方辗转,这一对天罗地网的来处已不可考。卖的人要价两万灵石,不常出门的骄阳带少了,那人便卖给了别人。
“不过,现在这刀还是我们的了。”慕容骄阳没说后续怎么得来的,只是冷傲地扬了扬下巴,便让人隐约猜得了那与他争夺之人的下场。
“有趣有趣,”破戈赞赏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传闻这天罗地网一把主火,一把主土,主火那把能开山辟地,主土那把则分江翻海,门主,这无论使哪一把,都想必能助您在功法上寻到一条新的坦途来。”
这话听得慕容骄阳微微点头,也听得常嘉赐一双眼睛更是晶亮,他看看东青鹤,又看看那两把刀,黢黑的瞳仁快跟夜明珠似的了。
相较于他们的惊喜,东青鹤倒是一派沉着,他只是盯着那两把刀看了一会儿后,缓缓伸手将那把名为天罗的红色长刀拿了起来。
在握上刀柄的那一霎,常嘉赐清晰的看见天罗的刀身上擦出一片金红色的火星,两声微不可查的噼啪跟着响起。
“门主……”慕容骄阳一下紧张了起来。
东青鹤却跟毫无所觉一般,只将那刀细细一番探看后这才慢慢放了回去,然而摊开的掌心中却出现了两道焦黑的印记,该是被火灼的。
常嘉赐看得一惊。
一旁的破戈也有些惊讶:“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看见可以伤到你的兵器了,这天罗地网果真非凡。”
东青鹤自若的将手隐回了袖中,淡淡地说了句:“这刀只是和拂光一样,认主。”
“那也不难办,我可寻法子将先主的气息破了,它们就可认新主了。”慕容骄阳不以为然。
常嘉赐听得伸长了脖子。
东青鹤却摇了摇头,忽然在那柄黑刀的刀鞘处点了点:“金蝉印。”
破戈和慕容骄阳一愣,不由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那个地方果真雕了一只才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图腾,是一只蝉。
“九凝宫的金蝉印?”破戈意外。
九凝宫?嘉赐觉得这名号莫名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不错,这是她们的刀。”东青鹤道。
“可是九凝宫一派向来用剑,怎么会铸刀?”对各家门派法器都了若指掌的慕容骄阳奇怪地问。
东青鹤想了想:“看这刀盒可知这两把神兵已在外流离多年,九凝宫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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