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浩宁把突闻好友噩耗的悲痛心情,加油添醋的说了一番。然后他又如何与夫子一起上门奔丧被拦了下来。接着又把明府之人得了时疫的事说了一遍。
“儿子是看子长可怜,年纪这么小就去了,而且只能匆匆发丧,亲朋好友连奔丧都不行。所以我就想到庙里给他祈福,希望他在那边可以过得好一些,少受些罪。”史浩宁一边情真意切的说着,一边不停的抹泪。
“什么?你是说明府的人得了时疫?”史老爷果然如他所想一般,惊慌的站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是明府的管事说的,而且当时夫子也在场。至于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史浩宁现在已经十分确定,明府的时疫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罪行。
“胡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你知道什么是时疫吗?”史老爷招来管事,让他派人去确认明府时疫的事。
史浩宁乖巧的站在一边,等着他爹安排防治时疫的事。有个能分清事情轻重缓急的爹爹,其实也不算多难对付。最起码他不会抓着芝麻不放,把西瓜扔在一边不管不顾。史老爷此时也没了管他的心思,挥挥手让他回去。
这一次,史浩宁又有惊无险的混了过去,惠娘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常世则是对自家少爷佩服不已,他还以为这次少爷怎么也逃不掉一顿揍了。
史浩轩原本以为这次肯定能让史浩宁掉层皮,没想到还是让他躲过了。他不禁对史浩宁的狡猾和好运气恨得牙痒痒。
等史浩宁回到静思院,惠娘悄悄问了他明锦之的事,得知一切安好之后也很是欣喜。
当日下午史家下人开始四处洒石灰,熏艾。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
惠娘这一房倒是安心的呆着,她们心里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此时整个安城之中时疫之事已经传遍,街上的行人少了不少。滞留于外之人也是行色匆匆,远远避开其他人。
不多时,官府贴出布告告知众人,因为时疫爆发之初得以控制,现在暂时没有蔓延的危险,而且此时情况正逐渐好转中。大家只需平时多加注意,不必恐慌。这才让安城之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只要一日时疫不除,众人都不会安心。
此时的明府已经成为了禁区,大家路过都要远远避开。谁没听说这时疫可是从这里开始的,谁也不想去找那晦气。
史府为了避免出现感染情况,史老爷严令府中除了采买必须品的仆役,其余人都禁止外出。史浩轩与史浩宁也向书院告了假,整日呆在府中。
人出不去,也不知道明锦之那里此时如何?而且自己匆忙离开,他一定很是担心。史浩宁作茧自缚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他转念又想到明府的事,因为之前明府丢弃的尸体都是因外伤致命。史浩宁可以肯定所谓的时疫肯定是子虚乌有之事。但官府又是怎么回事?以官府对时疫的重视程度,明家不可能隐瞒的如此之好,如此一来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官府知道真相,故意隐瞒。
想到这史浩宁心中一惊,要是他没记错,他们此处的父母官正是史夫人的父亲。此人为官甚是贪财,不然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介商贾。
这时他迫切的想知道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明锦之最好离开安城,此地不宜久留。
史浩宁焦急的熬过三天之后,史家的气氛不如之前那样紧张。史浩宁推说自己之前在庙里做了法式,一是超渡好友,二是求佛祖保佑一家平安顺遂。这天正好期满,他得去磕头,并斋戒三日以示诚心。
史老爷原本不同意,但史老夫人却说服了他。不知是不是年轻时阴损事情做多了,史老夫人很是信佛。想到近来家中的确不顺,她更是支持史浩宁这番作为。听史浩宁这么一提,很是赞同,并给了他不少香油钱。
史浩宁推说外面不太平,就不用家中马车接送了,他会到外面租一辆,以免不小心把外面的疫病带回来。
对此史老爷与史老夫人倒是很赞同,连带史老爷也吩咐人给了他一些银两,嘱咐他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史浩宁连连应是,心里有些庆幸自己就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子。不然这种情况哪能这么容易出门,但看史浩轩连院门都出不了就知道了。
出了史家,史浩宁带着常世直接赶往胭脂阁。此时明锦之的伤势已好了不少,他看到史浩宁无恙也就放心了。
这几日来他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史浩宁,他想知道明家怎么了?他爹是不是真的死了,他至今还有些不敢置信,如同陷入恶梦中的感觉。还有怀良的尸骨,之前听史浩宁说他是在乱葬岗被找到的,他不敢想象怀良的尸骨是怎么一番境况?
他满腹疑问想要向史浩宁询问,不过还没等他问出口。史浩宁就打发走小伙计和常世,神色凝重的问:“子长,你家中到底出了何事?”
明锦之神色顿间变得苍白起来,他抖着声音问:“安之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
史浩宁把他所知的事情始末一一道来,包括他与夫子到明家,又如何把他从乱葬岗弄了回来,还有之后的全城戒严,官府布告。
明锦之听完,使劲眨了眨眼,想要把眼中的泪水逼回去,但是却没有成功。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颤声说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明老爷的继室,因为明老爷一直想要把家业留给明锦之而心怀不满,成天在家中闹腾,一心想让她的儿子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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