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不知疲倦地燃著,却温暖不了冰冷的地下室。寒气入侵,体温随著血液流淌出去。
折堇半睁著眼睛,却只能感觉到些许的微光。疼痛占据了主导的地位,随之而来的就是寒冷。鲜血流了一地,空气中弥漫著一股焦味。折堇知道这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烧得火红的铁烙在身上的感觉依然残留在脑海里。在那样的疼痛之後,以为可以睡去,但从另外一片皮肤传来的痛感,却再次将他推下深渊,接著就是永无止境的鞭笞。
为什麽还没有死?这样的折磨到底何时才是尽头?
彩兰的声音再次响起,“滋味如何?要是没享受够的话,也别担心,还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儿呢,一定让您满意。”
折堇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都到了如此田地,她还能如何呢?况且,就算害怕,又有什麽用?还不如让她快点把自己弄死,倒也是个解脱。
彩沙并不满意他的反应,用手轻轻抚过已经鲜血淋漓的大腿,轻描淡写地说:“听说娘娘舞艺超群,皇上就是因此被迷惑的,你说,若是这条腿废了,会如何呢?”
折堇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彩沙,原本以为不会在意她对自己做什麽,但她那麽平淡地说出那样的话时,还是忍不住战栗著。
下一秒,苍白的脸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骨胳断裂的声音冲击著而膜。“啊!”
凄厉的声音从唇边溢出,充满了整个房间。
好疼。为什麽还不死?快点死好不好?不要再这样活下去。
又是一轮非人的折磨,四肢全部被硬生生地折断。意识一片模糊,应该差不多了吧!
柯雁走到折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你知道你为何会有如此下场?本宫告诉你吧!就是你明明只是一个娼妓,却妄图跟本宫一争高低,实在是自不量力。”
听了她的话,折堇想冷笑一番,却提不起一点劲,终究还是放弃了。
☆、让我死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在柯雁耳边说:“皇後娘娘。皇上来了,此刻正在正殿。”
“什麽?”柯雁脸色大变,丢下一句话,就匆匆走了。
“这里就交给你了,不准让他死的太痛快。”
“是。”
柯雁整了整衣裳,走到正殿,就看到恒洛彻背对著自己站著,而旁边则是折堇的贴身宫女彩沙。
柯雁心里有些不安,但依旧如常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上。”
恒洛彻转过身来,眼神犀利,“皇後可知朕为何而来?”
柯雁心里一震,脸上依旧保持著镇定,“若皇上是为了臣妾那日在御花园中责罚堇妃一事,那麽臣妾只能说,臣妾并没有做错。”
“作为一国之母,说出如此粗俗的话,现在竟然还敢跟朕说你没有做错。折堇宽宏大量,不愿与你计较,竟自愿搬到恬颦殿,还不惜与朕闹翻,若不是彩沙这丫头将此事告予朕,恐怕朕得一直误会他。”恒洛彻盯著她,气势逼人,“暂且不议此事,朕今日来颜心殿,是为了询问皇後,你把折堇藏哪了?”
柯雁装出一副端庄的模样,“臣妾如何知道堇妃在何处?臣妾虽然出言不逊,但也不必藏著他,怕是皇上听信了小人的馋言。”“是馋言吗?那这是何物?”说著便从怀中拿出一个手镯。
柯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这是臣妾前不久丢失的,不知为何会在皇上那里?”
“这是折堇失踪之後,在恬颦殿找到的,难道真有如此巧合,才被偷,就出现恬颦殿内?”恒洛彻眼中闪过一丝痛心,“皇後,朕自认平日待你不薄,你就是这麽回报朕的?”
“不!”柯雁猛然跪在地上,“这是栽赃啊!臣妾的手镯的确是失窃了,请皇上明察。”
“是不是栽赃,搜一下不就知道了。”恒洛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来人,搜。”
柯雁的脸色越发苍白,“...皇上...”
恒洛彻看了她一眼,“既是栽赃,搜一下也无妨吧!”
柯雁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这是阴谋,折堇被人装在麻袋里无故放在颜心殿门口,只是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既害了折堇,也毁了自己。但,究竟是谁?是谁这麽狠毒?
“皇上,有一个地下室。”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让柯雁顿时感到一丝寒意。她抬头,就看见恒洛彻在太监的引导下,朝著自己的卧室走,下意识地喊住他,“皇上。”
“怎麽?”恒洛彻转过头来,“皇後也要一同来?”
柯雁一愣,连忙拒绝,“臣妾...臣妾就不去了吧!”
“那怎麽成?毕竟是你的地方。”恒洛彻回过头,继续朝前走,“来人,请皇後一同来。”
两个太监走到柯雁面前,“娘娘请。”
柯雁无法,只能跟著一道去,心里却充满了恐惧。
恒洛彻走进柯雁的卧室,果然发现地板中央有一扇小小的门,已经被打开,露出一个地下室。从里面飘散出浓浓的血腥味。
“堇。”恒洛彻瞳孔紧缩,连忙走了下去,其他人紧跟其後。
一下去,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他爱的人,双手被人用铁链绑著,半个身体软软地瘫在地上,脸色苍白,周身却满是鲜红。昔日漂亮的肌肤上此刻布满了刀伤,鞭伤以及烙印。
恒洛彻像只受伤的狮子失控地吼道,“还不快请太医。”说著自己已经冲了下去,跪在折堇面前,轻轻抚摸著他低垂著的脸,“别怕,堇,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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