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槿……”
“容槿早就死了,父王也投身火海了,容王府彻底毁了,该得到的你都得到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手?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周全,南宫静深,你不能奢望得到一切。当年既然已经做出取舍,现在才想起挽回,你不觉得太迟了吗?没有谁会在原地永远等着另一个人的,起码我做不到。”能给的不能给的,五年前,他都给了,现在除了两个孩子,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呢。
莫南槿只觉得头越来越重,但他知道不能在此刻失去神智,扣在椅背的手指惨白如雪。
“容槿……”
南宫静深未说完的话被两个远远跑来的童稚身影打断。
“爹爹”
“爹爹”
一模一样的粉白缎子上衣,葱绿的薄棉撒腿裤,一模一样的绿色缎带包包头,一模一样灵动的眉眼像极了他们的父亲,说他们不是父子大概谁都不可能相信吧?
四五岁的年纪
,这么说来,当初一离开他的身边,很快就和女人生了这两个孩子,真是一刻都不耽误啊。
南宫静深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不放弃的寻找简直是个笑话。
两个孩子争相偎进父亲的怀里,伸手揽住自己父亲的脖子,撒娇笑闹着说了些什么,惹来父亲宠溺无奈的笑容。
他见过的容槿,可以冷淡,可以倔强,可以谈笑自如,可以从容优雅,可以清贵无尘,可以……但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也可以笑得这么满足,这么幸福。
“爹爹,我刚才醒来见不到你,好害怕,以为爹爹自己去新家了,不要我们了。”
“哼,胆小鬼。”
“爹爹,刚才哥哥也吓得差点哭了。”行止立刻不甘示弱的指出,才不是他一个人害怕。
“我才没有。”景止撒娇的把小胖脸蹭近爹爹的脸颊。
“是是,都没有,景止和行止最勇敢了。”莫南槿包容的笑笑,怕痒的缩缩脖子。
外面暴雨瓢泼,屋内一角,父子三人却自成一片晴空。
果然他不该来打扰的吗?南宫静深想,这么温馨的天伦之乐。
福顺看自家主子目光逼人,唇越抿越紧,识相的继续贯彻执行之前的装死。
明庭跟着景止和行止过来,站在门外冷淡地看着这一幕,早知今日,南宫静深,当初的你又在做什么?
从来不相信容槿那样的人会自杀,寻寻觅觅五年,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南宫静深的神色疲惫,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客房
“主子?”福顺紧跟其后进去伺候了。
看到南宫静深离开,莫南槿脸上的笑容淡去了几分,摸摸两个孩子的软软的头发:“我们也回房吧。”
两个孩子点点头,看到爹爹还在,他们就不害怕了。
莫南槿起身,踉跄一下。
明庭上前两步扶住,脸上露出焦急神色,连忙问道“少爷,你怎么了。”离得近了,他才发现莫南槿的身上高热异常,“少爷,你发烧了?”
“可能淋了雨,回去洗个热水澡,睡一觉就好了。”前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定,加上天气潮湿,旧伤发作,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着觉,精神坏到不行,这一淋雨,身体就垮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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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2、心绪难平
莫南槿本想就是淋雨受寒发烧,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起初也没放在心上,这些年除了阴雨变天,旧伤发作,算起来还真没生过大病。回房间后洗完澡后,小莫煎了一碗药给他,喝完就上床睡了,睡梦中,只觉得身体很重,一直向无名黑暗的地方沉下去。
中间明庭端晚饭进来的时候,他还有一点意识,但实在不想睁开眼。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山野小镇在这雨夜显得愈发安静了,全新青花面的棉被褥,很松软,没有熏香,暖暖的全是自然的气息,可能是刚晒过不久吧,南宫静深心想。
在床上已经躺来了两个多时辰了,可怎么也睡不着,今天的晚饭是容槿的妻子,记得好像是叫渔阳吧,准备的,那举止做派,看起来比京城里的名门闺秀也不差什么,也是,容槿的眼光一向不错,他选的妻子能差到哪里去。。
晚饭时其他人都在,但独独少了他,有那么不愿意见到自己吗?
“小顺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主子,已经过了子时,现在丑时了。”福顺趴在桌上打瞌睡,闻言立刻清醒,趋步上前,立在床边,回答道。
床上再无声响,但福顺知道床上的人还没睡着,心绪难平吧,尽管这位爷平日里喜怒不显于色,但他好歹近身伺候四五年了,多少还是能察觉出一点的,是为了小容王爷吧。说来真是一物克一物,自家主子那性子,好听点就叫心性坚韧,其实说白了就是凉薄寡情,即使对自己的母亲和一母同胞的兄弟致远王爷也没见过有多亲近。唯独都小容王爷有所不同,可人家根本不领他的情。
说来也怪不得小容王爷,谁能在经历那么多事情后,还能心平气和的面对过去的人和事,而这一切还要从六年前开始的那场临央之乱说起吧。
临央之乱,并不是指的一件事,它说的是南川的容王府从被突然夺去兵权,到容王爷自投火海,再到容王世子在京城当庭自杀,这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容王府祖上随太祖皇帝征战南北,功勋卓着,是太祖身边第一得用大将,太祖立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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