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绑皮筋的时候,乔奉天低头贴在郑彧耳边轻声问,“疼么?”
“不疼,比爸爸弄得舒服多啦!”郑彧摸了摸耳朵,手顺着头顶不安分地溜上去,抚了抚乔奉天冰凉的手,“就是叔叔的手好凉,春天了也好凉。”
乔奉天笑了,郑斯琦则听得分外尴尬。
利南附小把四百米跑道的田径场隔成了四块竞技区域。一至三年级的参赛学生准备准备衣物号码牌,排队由三个体育老师集体领去了东南角的沙丘那儿。
参赛的家长则被挂着钢哨挂着袖章的老师整理成一浩浩荡荡队带去了东北面的遮阳棚。棚下是两个值班老师,手里扇着小扇子,让家长挨个签字登记,并发上号码牌、小别针和一罐矿泉水。
太阳直射,郑斯琦把外套脱了搭在胳膊弯里,拿着号码牌对着正低头签字的乔奉天笑,“特别有二战难民营的感觉。”
乔奉天把笔一搁,抖了抖手里的写着1316的无纺布,“难民营发不起农夫山泉,发你的顶多一瓢泥水。”
50米短跑项目是最先进行的,随到随跑,没那么消耗体力。不参加项目的学生家长顺便站成两排,看起点处高矮参差地几个家长按号码顺序依次蹲下撑地,脚掌压在了助跑器上。
郑斯琦手探到背后一拽,把被吵闹喧嚷的人墙挡得结实的乔奉天捞到身前,“看见了?”
“差不多……”
乔奉天一时局促,想往前站——挨得太近了。近到郑斯琦的下巴近乎要搭在自己的头顶,胸膛正触着自己的脊背。
乔奉天清了清嗓子往前站了一步,立刻从起点出传来一声响亮的哨音,举发令枪的裁判驾着墨镜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四指点点乔奉天拨手示意他向后,“那位家长!请不要站出白线外。”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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