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叫花子说:“好啦,终于雨过天青了!”
苻云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这几天积在心中的怨气消弥了不少,想道:早就知道他是怎样一个父亲,我又何必对他抱有幻想,希望他会念及骨肉亲情呢。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前生林林总总,今生是是非非,难道还看不破吗?念一段仇太累,恨一个人太苦。我懒得去理会了。
逃之夭夭
苻云一行人已经进入益州城内。这夜就暂在云来客栈住下。等到半夜,换上了短衣,他背上一早准备好的包袱。把被子点着了火。趁着火势未大,他偷偷溜下了楼,经过柴房时,又在柴房放了一把火,打开后门,逃离了客栈。
才走不久,他就听到客栈有人大呼“着火啦!”,回头一看,他房间里的火已经烧穿了木制的房顶。客栈里的人越来越多惊慌出逃,混乱的脚步,呼叫声,泼水声,烈火烧起的噼啪声,打更人的铜锣声一时齐发,惊醒了四周的邻里。人越聚越多,场面越来越乱。
他趁着混乱,敲开了不远处另一家客栈的大门,一脸悲怆地说:“老板行行好吧,云来客栈着火了,我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你还有客房不,我就在你这住一晚上。“
那老板平白无故得了生意,很是高兴,恨不得再来几个才好。他满脸堆笑的迎了苻云进去,一点也不疑有他。
进了客房,苻云舒舒服服地睡下,一点也不理会外在的声响了。
第二天醒来,他问小二要了把剪刀,修短了头发,象普通人一样用布带扎起来,只有额前留了又长又密的刘海,盖住半张脸,以防人一眼认出他来。
他等到晌午,大家吃饭时才出的城,一路在都听到人们谈论昨夜的大火,还说烧死了苻姓的驸马爷……苻云的嘴角向上一扬,没有任何人盘查,顺顺当当地出了城。
他伸了一个懒腰,坐上了去咸同城的马车。同车的还有五人,大家挤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忍耐着马车的摇晃,缓缓前行。一开始,苻云还精神抖擞,渐渐的眼皮越来越重,他不禁打起瞌睡来,到后来就放松自己沉沉睡去。
直到傍晚,马车才到了一个叫清夷的小地方。苻云肚子饿了。见车夫在路边停下来,让客人吃饭。他也找了一个小酒店叫了几个小菜吃起来。大块朵颐之后,他便叫了小二来买单,掏钱时一摸钱袋他脸都白了。他全身上下,从包袱到内衣都搜了一底朝天,心中暗道:“完了,完了,钱袋子被人偷了。”他回头赔笑着对小二说:“我想给钱的,可是,我钱袋子丢。”
那小二从他翻包袱的时候,脸色已经晴转阴,此刻,落实了他是一个吃白食的,当即白眼看人,回头对屋里的人说:“掌柜的,来了个吃白食的。”
里面一个中年人说道;“罗索什么,打一顿,没收了他的包裹便是。”
拳头如雨点般打在苻云身上,幸好,他没有挣扎,任由他人出气,(其实是他懒得动)。人家以为他起了忏悔之心,也就不再下重手了。打完之后,他被人一脚踹出了酒店。从地上爬起来,他满口咸腥味,用手一摸嘴角,竞然是血。
苻云心中十分郁闷,全身更是疼痛难忍。当他一瘸一拐地去到停马车的路口,却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野了,哪里还人马车的踪影。他拉了一个路人来问,那个说,马车早已经上路。他一听心中十分气苦,不禁仰天大叫道:“天啊,还要比这更悲惨的吗?”
这时,天空一阵雷响,没有多久,黄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打得他面颊生痛,水浸入伤口,更是辣辣地刺痛。
他随路人去了附近一个废弃的茅屋避雨。那里茅屋里已经有好些人了。
雨一直下,又密又急,天地之间如垂下了厚重的白纱,隔绝的人们的视线。
他忍着伤痛,孤单单地坐在一角,一言不发。
时间长了。避雨的人闲聊起来。
“听说了吗,前两天,益州可出一件大事!”
“你说的是云来客栈的大火吧!”
“可不是。听说是半夜起的火,还只烧死了一个人。”
“谁呀?”
“就是当今镇守边关的三关统帅苻震,苻将军的大儿子。”
“真的吗?听说他那儿子也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怎么就没有逃出呢?”
“可不是吗,大家都觉得有些蹊跷。可是那房子已经烧成灰了,别说人啦,一块完整的木头也没有。”
“可怜哪,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皇上还给他指婚,要把公主嫁给他呢。”
“看来是一个薄命的孩子呀,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福气。”
苻云冷哼了一下。
“唉呀,如果我能娶到公主就好啦,这一辈子就有花不完的钱。等我有了钱,我就是买两碗牛肉汤,一碗自己喝,一碗拿来倒掉。”
“你就这点出息。还想娶公主呀。”
大家都笑了。
另一个人又说道:“其实我们清夷这也出了一件大事,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
大家忙催促着他讲下去。
那人摸了摸胡子:“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是天下第一大帮长乐帮的总舵。长乐帮是什么来头大家都知道吧,那是跺一跺脚也让整个江湖抖一抖的帮派。”
有人搭腔道:“那可不是,听说朝廷都不能耐何。得罪了他们可是走到天边也逃不了的。”
“对,就是这么一个霸王式的帮会,就有人敢找他们的碴。”
“那是谁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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