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明龙胆枪封住一位北元千夫长砍来的马刀,他一声厉叱,用枪尾一扫把那千夫长扫下马去。本以为对方会就此摔落地面,不料那人虽然落马却紧拽着马鞍,一用力又坐回到马背上。
风月明一阵晕眩,知道这是自己真气枯竭真元受损的征兆,他强行压下自己几欲呕吐的不适感,龙胆枪连刺三枪,前两枪为虚,第三枪为实,终于骗过了敌人,把龙胆枪扎入了他的胸腹。
可战场就是这般无情,任你武功如何高强,一个人的力量对上千军万马仍是蚍蜉撼树,难以逆转注定的战局。
风月明剧烈地喘息着,连续的搏杀让他没有丝毫回气的机会,真气已近枯竭,他只能完全凭借自己的体能与敌人周旋,这和两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大汉肉搏厮杀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身边的朱棣同样也到了力竭的阶段,他的砍刀已远不如初时锋快。
又一个千夫长带着他的千人队朝朱棣涌了过来。朱棣大喝一声,奋起余勇,接连挡下绕马灯般围着他转的三骑攻出的三刀,却已没有反击的力量。
风月明拍马靠近过来,龙胆枪连刺带扫,总算暂解朱棣之困。
这名千夫长显然是蒙古人中的技击高手,和风月明连战八个回合未分胜负。到了这个阶段,风月明终于感受到一丝绝望的苦涩,难道自己就要这样在北元军的怒潮之中力竭战死吗?
风月明环目四顾,看着一片混乱的战场,歉然道:“末将终究是拖累了燕王。”
朱棣却洒然一笑道:“莫说此话,且随本王奋战到底,大丈夫为国捐躯,死而无憾。”他明明已臂上无力,却仍然借用腰背的力量,配合砍刀的重量又砍翻一人。
风月明精神为之一振,龙胆枪再扫飞一人,喝道:“那么就请容末将奋战到底,看看有没有福分陪燕王共赏明天的日出。”
朱棣一仰身躲过一记马刀横扫,顺势从侧面踢出一脚,把那人踢下马来,笑道:“想杀本王,可没那么容易!”
这时忽然从赛哈帖木儿的帅台一侧传来了尖锐而急促的鸣金声,风月明和朱棣相顾一怔,风月明道:“我没听错吧,赛哈帖木儿竟然鸣金收兵了?”
朱棣跳起身来站到马鞍上向远处眺望,仰天长笑道:“他当然要收兵,我们的援兵来了!”他运起仅余的内力大喝道:“武定侯率领宣府的三万精兵来援,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这四个字被朱棣运功传遍全军,明军听了士气大振,纷纷开始追击开始撤退的北元骑兵。
风月明学朱棣般站在马背上向南眺望,朱棣手指着领头一位须发皆白却精神抖擞盔甲鲜明的老者说道:“他就是武定侯郭伯伯。咳,其实要论起辈分,本王应称他作郭爷爷。”
风月明见马背上的郭英甚为英勇,在北元军中奋力冲杀,丝毫不显老态,激动道:“既然武定侯来到这里,说明宣府之围解了!”
“走!”朱棣坐回马鞍上,“前将军还有力气吗?敢否与本王再冲杀一场?”
风月明也坐回马背,笑道:“乐意奉陪。”
两人纵马而出,身后的明军高声呼喊,气势震天。
整个战场因为郭英的援军而完全反转过来。
藏在大纛旗下的也速迭尔见势不妙第一个向东撤退,赛哈帖木儿见皇帝走了连忙下令撤退,八万蒙古兵兵败如山倒,在仓皇撤退的途中沦为被明军肆意掩杀的猎物。
风月明和朱棣先是会合了郭英,然后三队人马合兵一处,从后追击败退的北元骑兵。
也速迭尔和赛哈帖木儿沿着山路,一路向东败退了有三十多里,好容易摆脱了郭英的追兵,刚想收住阵脚就听两侧山上炮响震天,滚石箭矢如雨点般倾洒下来,紧接着喊杀声响起,两队骑兵分从两侧杀出,对北元军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屠杀。
一番混战之后风月明、朱棣和郭英也从后拍马赶到加入战局,又一轮追杀之后,才终于收住军势。
燕王朱棣勒马站定,目送也速迭尔的残兵败将消失在视野尽头,微笑道:“这队埋伏在此恭候北元败军的人马,是否就是前将军苦苦寻找的参将方瑜呢?”
风月明轻轻一笑,气贯丹田纵声喝道:“方瑜你给我过来!”
很快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路旁的山坡上传下来道:“来了来了,别着急。”
伴随着声音,一个清秀书生模样的少年悠悠然从一旁的山坡上走了下来,他身披厚厚的狐裘大氅,走得不紧不慢,和一身狼狈血迹斑驳的风月明朱棣等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瑜你小子,让我等得好惨。”风月明不满地道,“要是我还按照和你的约定死守在沙城里,恐怕早就力战而死了。”
方瑜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先是向郭英和朱棣分别见礼,然后才摇头晃脑地道:“我认识的前将军风月明又岂是不知变通之辈?更何况既有燕王一同被困,前将军肯定会为大局着想,拼死保燕王突围的。”
“少说这没用的。”风月明哼了一声道,“你这身狐裘是哪来的?我不记得你畏寒呀?”
“我是不畏寒,但却喜欢穿得暖些。怎么,你有意见?”方瑜走到风月明的马前,自有人让出自己的坐骑让他骑上,方瑜向那人道谢一声,又道:“是在怀来城的军需库里缴获的,我眼光还不错吧?”
“怎么?你去过怀来?”这时另一边的郭英问道。
方瑜笑道:“当然去过怀来,不然那包围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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