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无所不有,却只有一名独生子嗣,而且,还是不是来自于正妻,而是得于不知何次纵欲之下的瞬间。
男人之所以会认了这名不洁私生子的原因,只因为这名孩子有著不下于他自身的潜力与心机。
他不会把自己打拼一生的心血交给笨蛋,就算是自己的骨肉也一样。
不过,他更不会把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血,交给一个不知发扬光大,甚至有所危害的痴愚之辈。
与年龄相差五十二载的儿子面对面坐著,可以“年迈”称之的男人,定定的看著自己的骨肉,眼中没有半点温情。
望著与其说是儿子,倒不如说是孙子来得贴切的骨肉,男人,开口了。
“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吗?”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有著迟暮的味道。
男人正对面的少年沉默不语。
少年有著得天独厚的外型——匀称的骨架,修长的四肢,白皙的肌肤,俊俏的脸蛋,淡色的发丝,还有,一身纯粹无垢的洁净气息,不管任谁来看,眼前的人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天使”这个字眼。
定定的望著男人,就像在较劲著彼此的耐力,少年在一分钟过后才缓缓开口。
“我晓得。”少年当然晓得男人今天特地把他找到易帆的原因——为了他身边的那个人。
“心理有数最好。”男人执起几上瓷杯,无声啜了口养生补气的饮品,“你爱养哪个女人,爱和哪个男人鬼混,这些都和我无关。”
少年面无表情。他明白,如果真是这样,男人不会特意要他来易帆一趟,所以,男人,一定还有话没说。
“你今年……十九岁了吧?”放下杯子,男人目露精光。
浑浊眼白里闪动的光芒,让少年的心开始发寒。
男人的眼,只有在他计划著某种有益于公司,或是有利他自身的事情的时候才会熠熠有神。
“再五天就满十九岁。”无法抑制的违和冰凉感,如缠上身的蛇,一寸寸、一寸寸地自少年的背脊蜿蜒而上。
“还记得我以前提过的事吧?”男人指的,是在少年十八岁时提过的企业联姻一事。
“我记得。”就算想忘,也忘不了……那时能逃掉,完全是运气好——男人看上的对象,因为财务危机处理不当而破产,所以联姻一事才就此做罢。
“我就让你再逍遥一年。”男人的唇角缓缓勾出一抹笑,笑得森冷无情,“满二十岁当天,你就得去日本履行你的义务,明白吗?”
“对象是日本人?”压抑著情绪,少年也勾起笑,同样淡默寡情的微笑。
“还记得朝帆商社小柳社长吧?”男人把玩著指上的玉扳戒,浅笑,“去年你们曾见过一面。”
小柳社长……他记得。小柳社长是个好人,和他的父亲相较起来要好得太多的好人!
“小柳老弟他……对你很满意。”干枯的指转著玉戒,心思,也转著、绕著,“今年他向我提起你,说是想再见你,也想让你认识他的儿女,问我大学要不要让你到日本的尉心去念个一年两年再回来。”
少年脸上的微笑依旧,心,浮浮沉沉。
“这一年,你就把日语学好,二十岁一到,你就去日本。”
“……我知道了。”心,完全灭顶。
他,果然只把他视为一个东西,而非他的儿子,他唯一的亲人……
“我也不想管你太多,只要你乖乖的把小柳家的千金娶到手,你和冷紊的事不闹开我就不会有意见。”
少年心一震,没料到男人竟对他身边的人了若指掌……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吧,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让来路不明的人待在自己身边……
“毕竟,”男人缓缓的补上他之所以如此宽容的理由,“冷紊继承了冷家那家伙的全数财产,也算得上是一个资源。”
少年狠狠咬牙,忍著不动声色,置于大腿上的双拳却在不知不觉中握得死紧。
“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离开,我还有事要忙。”男人挥手,就像在驱离什么不净的东西。
“那么,告辞了。”起身,少年打挺腰,缓缓步离会客室,背影优雅如鹤、纤纤若柳。
反手关上会客室的房门,少年就像是再也支撑不了的颓然垮下,毫不在意形象的蹲在门边。
“……该死……那个该死的冷血混蛋!”
紧抱双臂,处在有著中央空调大楼的少年,却觉得世界好冷、好冷,吐息在瞬间竟成了冉冉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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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一月,秋高气爽。
天空,在白天时呈现出漂亮而清澈的蔚蓝色,到了夜晚,则转为深深的黑,无边幽暗。
微冷的风自未完全闭合的窗缝轻巧而入,撩起米白窗帘,悄然无声的踏入了黑白色系的房间,带来些许寒意。
以黑白两色为主的房间中央,摆放的是一张雪白色的双人床。
床上,除了两个黑色大枕与黑色丝被外,还有两名衣着休闲的少年。
两名少年,一名黑衣,一名白衣。
黑衣少年身形高大修长,有着一张阴美绝俗的容貌,而白衣少年纤细如柳,有着天使般圣洁优雅的完美脸蛋。
而此时,身形如柳般纤雅的少年,正跨坐在阴美少年的腰上,毫不在意自己此时的姿势有多么暧昧,更不在意这种姿势会不会因为一个不小心便擦槍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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