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佃点点头,起了身,对门外站着的下人道:“把小姐关到地牢中吧!”
“真的吗?老爷?”那妇人的心一下松了,高兴得简直快要跳起来。
文佃察觉到她的过度兴备,回头看她:“你很想小姐关到地牢里吗?”
她压心惊喜,心虚道:“不、不,老爷,奴婢的意思是,小姐还这么小,关到地牢中好吗?”
文佃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说好与不好的时候,圣上的旨意不可违背,从今日起,你不必待在这里了,与你一起的几个人也回府中去吧。”
妇人喜笑颜开道:“是、是、是,老爷。”顿了顿她又问:“奴婢们去伺候谁?”
府中几位夫人都已过世,少爷又常年在外为官,府中一众下人都是负责老爷起居的,她们回去还真没人伺候,没事做就面临着要被解雇的危险,这右相府的铁饭碗她可不想丢了。
“采菊小姐。”文佃道。
“什么?采菊小姐不是要关到地牢吗?”妇人一颗心又悬上了。
“没错,是采菊小姐,以后文府没有痴傻的采菊小姐,只有一个貌美如仙,文才出众的采菊小姐。”文佃望着她语气中是不容至疑的坚定。
寒心。
“奴婢等参见采菊小姐。”妇人带着几个下人恭敬跪在寒心面前。
“你就是采菊的乳娘?”寒心眸中不起波澜地望着有些紧张的妇人。
“是、是,奴婢赵氏正是采菊小姐的乳娘。”
“这么说采菊妹妹所有的事你都清楚?”还是没有温度的语气。
“正是。”
“你起来吧!别跪着了,看得我累得慌。”寒心端起茶怀抿了口茶。
“是。”赵氏又拜了拜,带着几个人起了身。
抬头朝寒心望去,只见她一身黑衣端坐在那里,犹如黑暗中臃懒的黑猫,她被这长像惊了一跳。
她不是早年的右相府千金王家小姐吗?怎么?
寒心察出她的异常来,问她:“怎么?我的长相有什么不妥吗?”
“不、不,小姐长得太美了,奴婢还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这长相倒比那睿都第一美人燕凤仪都要美上几分。
寒心被这话逗乐了,嫣然一笑道:“你倒是会说话,你身边这个叫什么?”她视线扫到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妇人身上,见她低眉顺目,倒是一副老实模样,比起这乖张的赵氏要让人安心得多。
“她是张氏,与奴婢一起伺候采菊小姐的。”
“哦,倒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实人,你会绣花吗?”寒心问她。
“奴婢会一点。”张氏轻声地答,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在飞。
寒心放下茶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好了,我累了,你们下去吧,张妈妈,等晚点过来一趟,教我绣些花样子,我一条手绢都没有呢!”
“是!”张氏低声应了一声跟着赵氏出了门。
☆、第027章 一夕白发
是夜,寒心独自在房内看书,听到有人敲门,她头也没抬,轻声道:“门没锁,进来吧!”
外面的人轻轻答了声是,推门进来,是下午的张氏,手中拿了几个绣帕样子,唯唯诺诺地走了进来:“小姐,您要的花样子,奴婢拿来了。”还是很小声,似怕惊到了主子。
“嗯,放着吧!”寒心懒散地爬在桌上,仍旧没抬眼,素手翻着书。
张氏低头走到桌前,将花样子放在她面前,手正要收回时,却一把被寒心抓住了。
那张氏反手一抽,就轻松将手收了回去,然后抬掌打向寒心,掌气强劲,犹如利刃。
寒心坐在椅子上并未起身,面若平和,挥掌如风,招招防守,没让张氏占到一丝便宜。
徒然,她反守为攻,快如疾风,一掌打向张氏的胸口,将她打得后退几步。
张氏却不气不怒,反而捂着胸口笑了:“女军师的武功果然出神入化,老妇人受教了。”
寒心低头理了理打翻的袖子,嘴角扬起一丝妩媚,笑魇如花道:“前辈过奖了,寒心年轻不谙世事,只是运气好了点,得到印池军师恩德,方得军师多传授了几招,因而略胜前辈一二,寒心还有很多地方要向前辈请教呢!”
“你如何知道是我?”张氏立在那里盯着寒心,笑得极为神密。
“前辈的轻功想必是‘飞云’吧?寒心今日一见你,便看出你的步子中显出两分‘飞云’的影子来。”
这轻功仅有风云庄之人可练,而风神便是将‘飞云’练得出神入化之人。
张氏一听,寒心仅从她走路的步子中便能认出她来,心中暗暗佩服,连忙跪了地,恭敬抱拳道:“风云庄第一代杀手云竹参见女军师。”
寒心微笑看向她,素手往上一扬:“云前辈请起!”
“谢女军师。”云竹起身,笔直而立,完全不见了进门时的低眉顺眼,她扬起的脸上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的美貌光艳,那双略显干涸的眼里,尽是高手的傲气。
“前辈卧薪尝胆在天睿这么多年还能保持着这等功夫,寒心真是佩服。”
“女军师过奖了,云竹的花拳绣腿岂能和女军师相提并伦,云竹早已半截黄土埋身的人,这大好山河,自然是尔等年轻人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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