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陶韬不觉双手交握,听到背后来人走来,抬头看时,是李理事。
"等很久?"李理事点点头,脱下西装外套坐好,"已经点菜了麽?"
"是。"陶韬点头答了。
理事看他一眼,轻道:"不用这麽紧张,也不要当成是工作,现在我并不是理事,你也不
是会长。"
陶韬目光一闪,若不是这层关系,我会在这里?却也不答,只是微笑。
这一恍惚,理事已经立起身来,双手扶在桌上,竟微微颤抖。
陶韬也转过身来,方才那个女人在er引导下正走过来。她面容娇好,身材玲珑,陶
韬有些迷惑,时间在这个女人身上竟这样奇妙。
没走近,闻到熟悉的香味,cooler,今晚有两个人擦,这并不妨碍陶韬闻到自己发梢
的香皂味。走近了,看到她身上穿件薄薄的羊绒衫,细细手腕挂件风衣,隐隐露出银色表链
,端庄大方。
她似乎并不惊讶见到李理事,只是望着陶韬,眼神热烈。
陶韬咳嗽一声,正要上前,理事已经拉开椅子,她没有拒绝,微笑坐下,点头致谢。
陶韬心里佩服。甚麽叫如臻化境?他还有的学。
理事十分激动,目光如同二十少年,但极力克制,没有说话。
异常尴尬的时候,幸好侍应生上菜,解了三个人的围。
理事稍稍镇定:"田,甚麽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
"还走麽?"
"说不准。"
"回来怎麽不说一声?"
"来去由己不由人。"
"这些年...好麽?"理事声音微微颤抖。
田雅微笑:"托福记挂。"
"听说,你..."欲言又止。
田雅低头抚摸光洁的十指:"我没有结婚的运气,你看,这些年竟然连个戒痕都没有。"
"不要这麽说,我听了伤心。"
"有甚麽好伤心?这世上鳏寡孤独多了去,哪儿有大同社会?"田雅轻笑,"李,你还是这
样英俊,我嫉妒。"
"哪儿的话,你在我心中一样美丽。"理事冲口而出。
田雅大笑:"你永远叫人心里舒畅,不过今天我不是来见你。"说着看了一眼陶韬,"我以
为你约我,竟然心里忐忑,路上闯了红灯收到罚单,这才来迟,抱歉。"
陶韬摇摇头:"安全第一。"
田雅举起酒杯一晃,再闻,笑道:"1826年,我竟然不知道你是有钱人。"
陶韬十分沉静:"这一顿由理事付帐,我是陪客。"
田雅大笑:"看来我又自作多情。"
"两位慢慢聊。"陶韬想起身离席,理事与田雅同时伸手,按住他左右手。
"且慢!"竟连台词都一样,陶韬无语。
田雅抢道:"你约我出来,总要给我个理由。"
"是我的主意。"理事替他回答。
陶韬坐下来,面无表情:"我人微言轻,身不由己,请你见谅。"
田雅竟然不惊讶,只是懒懒一笑:"你是我儿子,连推卸责任的借口都一样。"
理事低下头去,想起彼时年少。
田雅与他并不同系。新年舞会她是场中焦点,理事眼光只随她舞步移动,打听她是谁,
同学摇头劝他:"李,那个女生名声不好,你要小心。"
小心甚麽?多小心的人还不是交通意外,再小心的人还不是癌症晚期。能感到心动的抽
搐,比被陨石砸中一般难得。福气。
但他一无所有,除了真心。
冬天站在她楼下,夏天等在她教室外,全校都知道他迷恋她,传得沸沸扬扬。她依然与
不同男生约会吃饭跳舞,当他透明。他气馁,却不死心。
整整一个假期,接了四份家教,打了三份零工,熬得体重只剩52公斤,终于购钱买枚钻
戒。放在蓝丝绒盒子里,竟然像滴眼泪。
她不是不知道他,但是她忽略他。提到这个人,只会想到那人满怀情意的眼神,想到她
嘴角淡淡浮出微笑。
田雅自问是普通女生,李生勤奋上进,高大英俊,且一心一意。没理由拒绝,她等他开
口。等到的却是钻戒。她惊讶,他低头。她微笑,他无语。她戴上戒指,他才恍然大悟。兴
奋得满脸通红,她心里涌出从未有过的柔情。
也许走得太久太累,需要个肩膀。把钻戒卖掉,改订一枚银戒,一只怀表,满脸幸福:
"这样就是两个人谁都不落下。"
不是不快乐。
但是快乐不会永久。山珍海味吃多了尚且反胃,偶尔也要青菜稀饭。但是顿顿食素,也
会倒胃口。
她不能忍受跳舞的时候还记挂图书馆,她不能忍受喝酒的时候还惦记考试。他们兴趣相
差太远,全屏最初的火热维系。
新鲜的时候,光脚踩在沙滩上看免费话剧就是幸福。新鲜的时候,逃课到山上看日出大
声呼喊对方的名字就是幸福。新鲜的时候,雪天等在他家教学生门外冻得浑身冰凉也是幸福
新鲜不是幸福。《圣经》说,爱是恒久忍耐。与新鲜无关。但人的感觉,与新鲜有关。
如果不新鲜了,感觉会否迟钝麻木?
她爱玩,爱漂亮,爱慕虚荣,她是至为普通一个女子。但他不能总是依靠打工来满足她
,何况打工势必两人见面就少。
久而久之,那一份模糊的也许叫爱情的东西会死。
田雅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不英俊,不是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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