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老宅早已年久失修,需得整修一番才能重新入住,于是,宋卿容被戚御风死皮赖脸地待到了玄风帮在白溪县的分楼里,好生当了一把帮主夫人。每天清早,宋卿容从房中出来,都能见到两排站得整整齐齐的弟兄们恭恭敬敬地喊道:“夫人早上好!”头一回见到这阵势的时候,硬生生把宋卿容给吓回了卧房……
宋卿容没少为这事找戚御风说,让他把弟兄们给撤了,可戚御风却悠悠然地回道:“真不是我授意的,都是弟兄们自发的,你找我没用啊。” ……看来帮主夫人这个位置不好坐啊……
这般哭笑不得的生活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突然有一天,戚御风破天荒地看见宋卿容穿上了一件艳红似火的长袍,还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衣带和袖口。戚御风看多了卿容素衣白衫的装束,难得看到他穿这么醒目的颜色,顿时眼前一亮,上前搂住他就是一个绵长的吻,顺便把他方才好不容易收拾平整的衣带又给扯乱了……
宋卿容冷不防被他这么一闹,又得重新整理衣衫,气得往戚御风脑门上就是巴掌一呼。他哼哼了一声,指着一边另一件火红长袍说道:“你的,赶紧穿上。”戚御风疑惑地抖开长袍往身上一披,竟是完全合身,他调笑道:“卿容,你这是要和我成亲吗,喜服都准备好了?”
宋卿容不置可否地哼了一下,便上前给他整理衣袍,状似平静地说道:“过一会儿陪我去南阳山。”戚御风看了看身上有些累赘的长袍,疑惑道:“穿这个去爬山?”宋卿容见他不乐意,置气道:“不想去就算了。”
戚御风见自家夫人不开心了,连忙摆出灿烂的笑脸,一点帮主的威严都没有:“去!去!卿儿想去哪儿我都陪着去!”
今日暖风和煦,阳光也分外柔和,天公作美,是个爬山的好天气。南阳山并不算高,两人慢慢悠悠爬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山顶。戚御风本以为这等山清水秀之地,山顶上该有一些亭台楼阁供游人休憩,却没料想,山顶荒凉一片,只有一个不甚显眼的土坟,上头立着两块紧紧相依的石碑。
还没等戚御风反应过来,宋卿容却径自走到墓碑前跪了下来,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锦黄布包,取出里头的香火和贡品,恭恭敬敬地排放在坟前。戚御风紧跟着卿容走上前,便看到墓碑上赫然写着“父亲宋炤之墓”以及“母亲颜绮之墓”。
宋卿容怀念地抚了抚墓碑上的名字,轻声说道:“爹,娘,孩儿带了个人来看你们。”戚御风闻言,神色肃穆地来到宋卿容身边,想也不想便陪着他一同跪下,倒是把卿容惊了一下:“御风……你不用……”戚御风深深地望了卿容一眼,随即俯身向墓碑拜了三拜,恭敬道:“岳父岳母,小婿戚御风,前来祭拜二位。”
宋卿容见戚御风这郑重的模样,反倒是笑了起来,他一边点燃了香火,小心地贡进墓前的香炉中,一边故作埋怨地说道:“爹,娘,御风虽是个五大三粗,还生不出孩子的男子,而且经常对我耍流氓。但是……”
话未说完,宋卿容停顿了一下,缓缓地握住了戚御风的手:“他温柔体贴,英勇无畏,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离不弃地陪在我身边。你们不用担心我,有他在……我就有家了……”
戚御风听到这番话,动容地看向宋卿容,却发现他的眼角一行清泪无声流下。戚御风凑上前,轻柔地吻着他的眼角。宋卿容还没来得及把眼泪收住,就被戚御风温热的唇惹得绽开一抹笑来,他和戚御风深深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双手紧握着,齐齐向父母的墓碑躬身一拜……
从南阳山回来的路上,戚御风怕卿容为父母的事情伤心,便使尽浑身解数逗他高兴,可卿容却一直不悲不喜地板着脸,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戚御风也没办法安慰他,只好一路握着卿容的手,不曾放开。
可到了白溪县的分楼门口,戚御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在了原地……只见原先低调清冷的分楼,此时却张灯结彩,热闹无比,帮众的弟兄们纷纷忙着挂红灯,贴喜字,还到处缠着红绸子,分明就是在准备喜事。可是,作为一帮之主的戚御风,完全不知道帮里有谁要成亲啊……
正当戚御风一脸茫然地站在分楼门前时,手下的帮众却非常狗腿地跑到宋卿容面前,讨好地说道:“夫人您看!我们把楼上楼下都布置得可喜庆了!您看满意不满意!”
宋卿容拉了拉魂游天外的戚御风,一同往里头走去,果真,举目一片热烈的红,虽然一帮糙老爷们儿布置得不是非常精致,但足以体现他们的用心。戚御风一把搂过宋卿容,故作吃味道:“好嘛,这些家伙都只听你的话了,竟然联合起来瞒着我!”
宋卿容忍着笑板了一路的脸,这会儿终于能肆意地笑开来了,他故作高傲地瞥了戚御风一眼,说道:“怎么,是你要聘我当帮主夫人的,这就后悔了?”戚御风立刻爽朗地笑了起来:“不后悔!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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