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笑道:“各有各的生存之道,宫里人看着比外头分光,能安稳到老的其实不多。”
“回去吧,那边也该解释的差不多了。”
前殿早已解释完事,就等我回来筹划下一步的事宜。徐培祥眼里仍有隐约戒备的神色,但碍于翔书官的力保,徐培祥只得暗中观察虚实,不敢造次。
我心底清楚他的敌意,极力和气笑道:“徐公公跟随二皇子多年,忠心俸主,而今翔云有难我们在宫里能依靠的也就公公你了。”
“王公子客气,宫里林公公独大,我不过是小卒难堪大任。”徐培祥颇有推脱。
寻思禅开口就是给他扣上高帽,笑道:“私下无人,我们且当闲聊。徐公公入宫日子尚浅,阅历上虽比不得,但论才识能耐哪点比不得林世兆了。”
知晓前事,徐培祥对寻思禅的态度比之我,客气许多。“单公子夸得奴才怪不好意思的,只不过奴才实在不知如何帮你们,方才你们说的什么石头,我压根就没见过。过往的事不少都是稀里糊涂的没个印象。”
我掌心朝他后脑轻拍,半刻他神色微有变化,“可有记起些往事?”
徐培祥眼中渐有服帖钦佩,道:“适才二殿下的话奴才始终半信半疑的,如今是都信了,王公子真乃神人。”他专拣无用的废话说,幸好头脑灵敏止言,细细回想片刻,他确信说:“皇上近来的确与平时颇为不同,大约是发生在城里第一起疫症那会儿子。皇上的吃食口味大变,我曾无意听小邓子与林公公的谈话,似乎林公公知道不少隐情。”
影轻哼冷笑,讥嘲道:“只怕不是知晓□□那么简单吧。”
翔书官抬一抬眼,很是不解的瞟影,“景兄的意思是,林世兆那个狗奴才,知现在位的父皇有问题?”
初见林世兆时,我就觉出他身上咒术不同于旁人,亦该说他压根没被控制,只是迷魇借用他双眸能四处监视他人罢了。上三界的术法不易多做解释,我冷然一笑,只说:“何止是知道,早做了他人的走狗了。”
前一回的怒意尚未消退,再闻得越发骇人的事,翔书官面色顿时泛青,正要开口怒骂。殿外忽然传来小宫女请安声:“林公公贵安。”
古里古怪的口吻,一闻便知是林世兆的声音,“你们俩人怎么在这儿?二殿下及三位贵客呢?”
“禀公公的话,都在殿里。”话音刚落,殿门就被缓缓打开,根本无须我们开口。
林世兆目中无人的径直而入,身后跟着身着官服的留须男子,清风自他们身后扫来,能问道隐约淡然的药香味。心念微转须臾,我已知来者目的,迷魇果真是谨慎,让林世兆特意找来宫里太医,探出我们身份的虚实。
厚云积卷无边天,天色一直阴沉沉的,熹微的光亮照入清思殿青砖地上。寻思禅坐在前堂偏后的位子,光照愈发的少,昏沉的堂内视线不佳,他平静无痕的神色让人阅不出半丝心思。我手中略有黏腻的冷汗,心中很是庆幸,亏得当初料到迷魇多疑,故让懂得颇多药理的寻思禅充当云游四方郎中的角色。
林世兆淡漠打量自顾饮茶的寻思禅许久,笑道:“皇上日夜心系时疫之事,近日寝食难安多日,人都清减不少。听闻二殿下寻来名医相助,可是乐坏了。特地让我请了太医院极为德高望重的太医来,几位太医都是主治擅长时疫的事,近来钻研医方略有进展,想必对单公子会有帮助。”
寻思禅面色显得十分怡悦,莞尔道:“皇上有心了,我定当尽心竭虑医治好疫症。”傲然扫过众位太医的面容,寻思禅似是迫不及待的开口:“劳烦哪位太医带我医徒走一趟,取已拟成的方子来,好方便我们共同探讨研究。”
轱辘转动的眸子不停歇的关注在寻思禅身上,片晌林世兆疏离笑道:“张太医是太医院首,单公子有任何疑惑都可以随时找他。”林世兆引荐完几位太医,对翔书官行宫礼道:“皇上那儿还有事,老奴就不奉陪了。”
颇懂医理的寻思禅从容应对太医不时提出的刻薄试探,大方自然丝毫不露破绽。翔书官深谙疫症真相,依旧表现的极为关心药方,两人一搭一唱配合。久而探之无果,太医面色微显倦疲。
午后张太医要去太后宫中请平安脉,凭这借口众人一并告退离去,总算是盼到个清净。翔书官轻使脸色,徐培祥是何等伶俐忙连笑带赶的送走诸位太医,紧掩上殿门。
接近晌午用膳时分,躲在卷厚云层中的朝日略探出些许,似是在玩捉迷藏的顽皮稚儿。金晕逐次移进清冷沉暗的清思殿,懒懒停驻在寻思禅面上,板着一上午的寻思禅逐露笑颜。反倒是翔书官脸上阴霾层叠,像是阴雨绵绵的天色中层层乌灰的愁云。
初到宫中,尚未密探我无法细知多事,只得以心象宽慰道:“二皇子不必太过担忧,影是知晓天象的,他昨夜曾提及过翔云东方帝王星并未陨落,如此来判你父皇定然尚在。”
翔书官骤然跳起身,两跨步到影跟前,欢跃道:“果真吗?”
“确实如此。”影飘忽双眸,言辞中微有闪烁,只因翔书官喜悦一时冲昏,并未有所注意。
谨防翔书官发现,我紧接含笑:“徐公公话里对我们是有所保留的,摄心石的事他多少应该知道一二,不得已要劳烦二殿下去细询问来。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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