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放下手中银箸,待桐看着都急了起来。
「萧令瑀。」
争得薄情 六
本要站起身的萧令瑀停了动作,转头看向又皱起眉的朱九郎,後者放下自己的筷子,改而拿起他的并塞进他手里。「干嘛不吃饭?外头多少人想吃还没得吃!你嫌我吃太多的话剩下都给你,我不吃了。」
萧令瑀拿着银箸,摇了摇头。见状,待桐也忙帮腔。「王爷,待桐这就命膳房再送几道新菜来,请王爷先喝碗汤垫垫吧。」一面说着,他忙试了试汤的温度,好险还不算太凉,便盛了一碗放到萧令瑀面前。
萧令瑀看着眼前的汤,却还是没拿起就在旁边的匙子,看得朱九郎直想撬开他的嘴灌进去就算了,这是齐国还算富庶,齐国之外多少人饿都要饿死了,萧令瑀这好端端的究竟闹什麽脾气!
「王爷,您多少吃一些,御医说过您就是这样才──」待桐还不放弃,仍努力劝说,却又顿住。「王爷,难不成您胃疾又犯了?」
没等萧令瑀回应,待桐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去,朱九郎看着依旧不言不语的萧令瑀,好一会儿才终於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回来时你就闹胃疼了对吧?」
见已无法掩饰,萧令瑀放下银箸,起身走至榻旁,靠着软垫闭目养神,朱九郎仍坐在原位,室内一时无声,反是萧令瑀觉得不对,睁开双眼,青年早悄无声息坐在身边,见他睁眼,竟笑道:「萧令瑀,快问我在想什麽?」
萧令瑀从善如流。「你在想什麽?」
朱九郎咬咬下唇,像是想说什麽,却只化为一声无奈叹息,他拉过萧令瑀的手,准确地以屈起指节压上他掌间某处穴道,毫不留情的力道让萧令瑀忍不住就想抽回手来,然朱九郎抓得死紧,萧令瑀无法,只得瞪向他,青年看着他恶狠狠的表情却笑出声来,终於放缓几分力气。
「我在想,我干嘛生气!」气字一落,他又加重力道。
「朱九郎,松手。」从没有人胆敢对他这样动手动脚,萧令瑀又一次用力抽手,朱九郎却依旧笑得轻松,像是毫不把他的反抗放在眼里。
「偏不,你又能奈我何?谁让你武功不如人,只得任我宰割。」这半个月来他早看透萧令瑀,对方一套花拳绣腿看似漂亮俊逸,可吓吓门外汉还行,像自己这种江湖人士那是半分也不挂在心上的。
「朱九郎!」
「以为瞪大眼睛我就怕你啊?」朱九郎嘴上虽这麽说,手下还是放缓了力道,然後又笑。「真是,没遇过这麽需要照顾的主子,我是护卫,可不是你的下人。」
「没人让你照顾本王,放手。」
朱九郎没理会他,也没停下按压的动作,萧令瑀蹙起眉头,用力抽手,青年见他真使尽全力,怕反伤了他的手腕,便不再坚持,任他抽回手去。重得自由的萧令瑀也没有其他举动,只离了朱九郎一些距离後,又靠回软垫闭目养神,怎麽也不肯承认在青年的折腾或说侍候下胃疼确实平复一些,不再那样绞着似的疼了。不知他是否动怒,朱九郎识趣地没再靠近,只偷着去看萧令瑀的表情,见他眉头似略微舒展,这才摇摇头,不知心头是松了口气还是……不再生气?
只是,自己究竟气什麽来着……没来得及多想,待桐已拉了背着药箱的御医急急赶来,风风火火地一把将他推下榻去,朱九郎摸摸鼻子,自己挪到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看御医为萧令瑀把脉,可就是宿疾,御医说了半天也只是苦口婆心的重复那些显然不知已说过多少遍的养生方法,朱九郎听着忍不住要笑,这半个月来萧令瑀都不知遵守了其中一项没有?再看萧令瑀的样子,怕不早神游到九重天外,御医看着倒还淡然,说完就自己下去煎药,也不等萧令瑀回神,待桐警告似地扫了朱九郎一眼後也跟着去了。朱九郎看向萧令瑀,却发现後者不知何时已面对着自己,半睁不睁的眼睛似正忍耐体内肆虐的疼,却又有气无力的朝他抬起手指,朱九郎就着他的指看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方才吃得虽快,可桌上至少还有一半以上的菜动都未动,单是他碗底就还有两三口的细米未吃尽。甫来时只觉萧令瑀这一人用膳就要一桌的菜实在浪费,眼下才知待桐用心良苦,只想引得男人多吃一口是一口,只是这半个月来那些精致菜肴多半进了他肚子,怪道待桐每到吃饭时间就老瞪着他,他还当是这装模作样的宫里人看不惯他的吃相,却原来是怕他吃得多了会饿着萧令瑀。
「我早被你气饱了。」
萧令瑀又闭上眼睛,却学他回了一句。「外头多少人想吃还没得吃。」
「你是九官还鹦鹉?老学我说话。」朱九郎笑了一声,还是乖乖坐回原位,拿起筷子开始扫荡桌上菜肴,宫人想再换上新菜,他忙摆手。「不用不用,这样就好。」
「寒邪犯胃。」
听见仍坐在榻上的萧令瑀突然冒出这麽一句,朱九郎咬着筷子回过头,可能觉得这样的姿势太累人,索性便换了个能直接看见萧令瑀的位置,横竖这桌上就他一人,也不必管什麽主次客从了。
「原来你有在听御医说话?」
懒懒抬眸,正对上朱九郎嘻笑双眼,萧令瑀没回应,只微摆手令宫人退下。「随他去。」
虽说这句随他去颇有些就让自己同他一起闹胃疼最好的味道,朱九郎也只是笑了笑,没打算和病人计较,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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