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米那望着巨幅画像,点点头:“画得非常好。应该让托马斯和杰姬也来看看。”
堂娜·伊莎贝拉出神地盯着画像,画框中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栗色头发,琥珀双眼。她认得这个人。她的记忆中有同样一张脸。那是一个多世纪前的事了。虽然时过境迁,那面容已经被深埋在记忆之底,可这幅画像又重新将它掘了出来。她瞪大眼睛,观察着画像上的每一个细节。画中男子的胸口别着一枚徽章,上面刻着青藤和花朵的图案。堂娜蹙起娥眉。这不对。她想。这个人胸前的徽章不是这个样子,画师根本在乱画,他的徽章……他的徽章应该是……
堂娜猛地抓住卡尔文的手。
“那个图案!”她叫道,“打开地牢门的时候,上面出现了一个图案!那是什么!”
卡尔文吃痛地叫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拉米那从背后抱起她,堂娜小小的身体被高个子的血族举到半空中。他抱着堂娜,对那两个仆人使了个眼色:“退下吧,别来打搅我们。”
仆人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这不是他们该听见的,于是逃也似地退下了。
“拉米那!你狗胆包天!快放我下来!”堂娜在血族之子的怀里挣扎。
“冷静,堂娜!”拉米那说,“卡尔文看不见,又怎么可能知道那是什么图案。我来告诉您吧,那扇门上有守望者的施法者设下的封印,您所看见的图案是守望者的标志。”
堂娜蹬着腿:“放我下来!无礼!”
拉米那将他拥有小女孩外表的血族之母放到地上。堂娜气鼓鼓地瞪着他。
“无礼!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您太激动了,我怕您伤到卡尔。”
拉米那说完解开马甲,从内袋里掏出一枚银色徽章,放在堂娜手心。
“请看,这是守望者发给每个成员的徽章,上面的图案就是守望者的标志。”
堂娜举起徽章,对着画像,将徽章摆到画中男子胸口的位置。徽章上的图案是两个v字上下交叉,中央有一只睁开的眼睛。
“我见过这个。”堂娜倒抽一口冷气,“我想起来了,那是在哈瓦那,辛铎雷德的埃德加渡海而来,到西印度群岛寻找家族的叛徒,为此寻求我的帮助。这个人当时是他的同伴之一!他就戴着这个徽章!我记得,那是在……”堂娜努力回想,“我想起来了,在1716年!”
“怎么可能。您肯定是记错了。”拉米那说,“守望者在一百年后才成立。好吧,就算徽章上的图案是从共济会的标志演变而来的,可共济会也是在1717年成立的,比您说的时间还晚一年呢。”
“我不可能记错!”堂娜坚定地说,“当时辛铎雷德的埃德加带了两个同伴,一个是詹姆斯·彭斯,海盗船长,另外一个就是这画中的人!”她指着墙上的肖像,“他给我看了他的徽章,他叫亚当·勒梅,帮助埃德加·辛铎雷德搜寻叛徒,可目的是寻找灵魂方程式!我全部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39、黑色利刃08 ...
卡尔文身体一晃,声音颤抖:“您说……他叫什么?”
“亚当·勒梅。”
“天呐……”卡尔文脸色惨白,“这不可能……”
拉米那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揉了揉:“到底怎么了,卡尔文?”
“我的养父……他对外自称‘亚当·布莱克’,但是只有我知道,他真正的姓氏是‘勒梅’,他只告诉了我,就连托马斯、杰姬,甚至你,他都没说……我一直觉得他隐姓埋名有其原因……”
“他戴着不属于那个时代的物品,就算他是不死的血族,也做不到这点。”堂娜·伊莎贝拉说,“除非他能预知未来,或者有办法在时空中来去。噢,我早该想到。他对我说过的,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关键不是何地,而是何时’……”
她扶着额头,“这太疯狂了。我想我得来一杯。”
拉米那搀着血族之母,让她坐到一张铺着金线绣花毯子的沙发上,卡尔文带着眩晕的表情坐到她对面。拉米那到卡尔文卧房的酒柜里挑了瓶杜松子酒,又从自己的房间橱柜的暗格里拿出满满一瓶血液。他回到客厅,给卡尔文倒了酒,给堂娜倒了酒和血各半的混合物。堂娜将杯中的血族特调饮料一饮而尽,拉米那给她又斟了满满一杯。这次堂娜喝了一半,放下酒杯。
卡尔文面前的酒却一口未动。他神色恍惚,低声道:“其实我从前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完全不敢往这方面想……那个项坠……”他将脸埋进双手里,“那一定就是他能穿梭时空的证据……”
“什么项坠?”堂娜问。
卡尔文在脖子上摸索,拉出一条金色的链子。拉米那帮他把链子解下来。链子末端挂着一只金色的项坠。卡尔文一按项坠顶端的按钮,它便弹了开,分成两半,两边各镶嵌着一张小肖像,一边是亚当·布莱克,或者说是亚当·勒梅,另一边则是年幼的卡尔文。
“这项坠怎么了?”拉米那问,“这不是你父亲送你的吗?”
卡尔文摇摇头:“你不知道,因为那时候你还没来新奥尔良,咱们完全不认识。关于这个项坠的来历,我也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拉米那和堂娜·伊莎贝拉对视一眼。
“它的来历怎么了?”
卡尔文将项坠放到面前的茶几上,颤抖的手指在玻璃表面摸索,寻找酒杯。拉米那好心地将酒杯放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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