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而立想再说点儿什么,还没张口就被她打断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顾总,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已经脱离员工了。”静姐摇摇头说,“这半年我跟同事们工作在一起,大事小情都参与在其中。他们吃了多少苦,干了多少事,我心里都有一本账。做企业不像是你上学,交了学费学到东西,老师还有允许你犯错的机会。出了社会,什么你都得自己个儿担着,犯了错,没人会原谅你。”
说完这句,静姐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说:“也没人会在乎惦念着你那点儿情谊。”
顾而立手里紧紧捏着冰凉的薄荷糖铁盒,看着李静的嘴一张一合,感觉心也已经变得冰凉。
“能留住员工的,不是用那一点儿少得可怜工资。”静姐站起来,敲了敲桌子说,“而是,让他们能一眼看的到的,光明的未来。”
静姐拎起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远了。
声音平稳而有规律,像是不可打破的某种秩序。
她的这些说教的话就像是一种示威,她已经把自己的立场表明得很清楚了。
顾而立被她放到了完全的对立面。
既然已经下了战书,接下来就只有背水一战。别无选择。
顾而立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生生把薄荷糖铁盒给捏得变了形。
静姐走了以后,他就把张助理叫到了跟前。
张助理一副不明不白的样子,让顾而立有点儿想笑。
“老张,你比别人看得都透。公司现在这情形,你也明白。我今天不为难你,只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是去是留我都不会多说。”
老张思考了一会儿,看着顾而立说:“我决定跟您共同进退。”
顾而立转了下真皮转椅,轻快的拍拍手,目光如炬的看着被捏扁的薄荷糖铁盒说:“你去通知一声,后天召开一次董事会。”
最近顾而立忙得团团转,基本上策划书不离手。
抽出的时间都用来跟傅琅聊天了。但是俩人时间对不上号,基本上他在的时候,傅琅就有事儿。
每次掏出手机看,在回过去,都已经隔了好几个小时。
傅琅那儿的事也挺多,傅昌民闹得厉害。
江芷兰能够出席法院的时候,俩人又在庭上闹了矛盾。
傅琅搁一边儿一直劝江芷兰,然后才顺利把一审给结束了。
顾而立看着他的消息,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他的绝望。
他感觉傅琅摊着这样的家庭,就想是养了两个孩子一样,父母都比他还任性。
“这官司估计能打多久。”顾而立皱着眉毛给他回信息,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感觉特别累。
狗子跑过来趴在他的脚底,不时的用脑袋蹭他的大腿。
“估计得小半年。律师说夫妻感情破裂的证据不充分。”傅琅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江芷兰,然后继续给顾而立发着消息,“我去他爸爸的不充分。”
“别气。”顾而立乐了,“你爸爸我觉得很充分。”
“得了吧您。”傅琅回了一句,然后隔了几分钟又说,“等下回家开视频?”
“不开了吧今天。”顾而立抠抠手指甲,戏挺多的回道,“总裁今天特别累。”
“行。你好好休息。”
其实不是累,是等会儿顾而立要坐夜里的飞机飞回去,给傅琅一个惊喜。
前两天答应他,一起去剪头发的事儿顾而立还没忘。
哪儿能忘了呢,没再有比他男朋友更重要的事儿了。
狗子看他放下了手机,于是冲他汪汪叫了两声。
顾而立摸摸它的头,微笑着说:“我得回去找你哥,你哥他想我了,明天下午我就回来了,你在家别闹。乖乖的啊。”
狗子摇摇毛茸茸的尾巴,冲他叫了两声,好像是答应了。
“爸爸不在家,你得听话知道了吗。狗粮就在鞋柜那儿放着。”顾而立指了指鞋柜的方向说,“看见没,就跟上次一样。”
分装的狗粮已经撕好了口子,一次刚好够吃两三顿的。
狗子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汪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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