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王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接起来之后发现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激动的语气却难以掩饰。
“老板,这女的是你要提防的那家人。”
王盟上次已经提过了,这次说肯定是有了“证据”。似乎我针对黎簇设计的一些伎俩,把王盟的中二病也激发了出来。这种病症看来不分年龄,我有点头痛。
“她身上有文身,是你们说的‘凤凰’。”王盟道。
我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大写的excue。随后王盟发来一条彩信,内容像是望京那边的小区楼,中心是某个窗户,里面露出一个刚刚洗过澡的女人背部。高层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他可能是身处在另一栋居民楼的某层。
这种跟踪狂行为绝对不是我印象中的王盟会干的事情,我放大了照片,仍然无法判断里面的女人是不是梁湾,但是她背上的纹路一下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照片不算很清晰,但是这个花纹的形状我太熟悉了,就在蓝袍每天都在精心护理的手臂上,我看了好多次。闷油瓶的麒麟图案是踏火焚风,极具动态,而汪家的凤凰图案却有一些刻意体现“平静”。
凤凰收翅垂首,栖息在类似梧桐的枝干上,枝干横贯整个肩背部分,比蓝袍胳膊上那个局部要完整许多。蓝袍手臂上空间有限,之前我还以为那个枝干,是云彩或风的抽象画法。
之前排查过了,梁湾跟汪家的系统根本没有关系,汪小洋和蓝袍关于汪家的情报里,真正的凤凰早就失联了,有没有活着都不知道。
又或者他们探知的信息中所说的“落凤”,不光是指人的情况,也描述了文身本身的状态?
我还在思考,王盟就给我来了一个更大的爆料:“老板,黎簇醒了,我刚才听到梁湾说的,她现在要去医院加班。”
几乎是同时我看到了自己另一只手机上小花发来的微信提示,只有三个字:“第二步。”
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的包装计划和小花从老九门的层层控制中脱身的计划是同步的,他的第二步也是我的第二步,是时候了。
从镖子岭到北京,今晚该是我失眠的第四夜。
胖子要帮秀秀,我们的计划从现在开始就要分别进行,见面胡侃的机会将要没有了。我到楼下找到他和蓝袍,两个人都已经得到小花的消息,脸上很肃然。我笑了笑,和胖子碰了碰拳头,有些话不用多说。
他看着我清点装备, 问:“要不咱们还是定个暗号?万一你歇菜了,老子可以过去捞你,或者炸个门把你老公放出来。”我示意他闭嘴。
胖子也笑起来,明显看出我心中的紧张,道:“万一我这边寡不敌众了,最后一颗光荣弹前,也得让你看个亮。”
其实大家的风险是一样的,我要和看不见的人对抗,胖子这边和看得见的人对抗——蓝袍即使战斗力超群,毕竟也只有一个人,毕竟,不是闷油瓶。
我抽着烟,压下自己开始翻涌的不安,问:“什么暗号好?天王盖地虎?”
胖子摇头:“跟你说正经的,这切口可不合时宜。到时候我们几个通讯肯定被切断,一定要有种可以不通过人为通讯就能告诉你的方式。”
“有点小牛逼,要用什么?”我心想胖子果然还是胖子,赞许道。
“我哥们移民前的车绑的是这手机号,联通十年荣誉会员,肯定不会被销号,加上诺基亚不败传奇。”胖子给我塞了个老手机,“只有系统短信是不会被查到的,我就闯个红灯吧。”
我点点头,最后也跟蓝袍握了握手,振奋精神,出发。
王盟跟去医院接触梁湾,自作主张地跟我汇报说既然黎簇醒了就先问个清楚。不知道王盟还要用什么手段,但是以我对他性格的了解,不会成功,他骨子里没有狠劲,不过我也不需要他有什么狠劲。
坎肩派人送我去了梁湾的住处,既然不是普通女人,我就得亲自会会了。
梁湾住在十几层,相当高的楼层,但是当今邻里之间的关系异常疏远,人员变动也大,太多种不被发现就进她房间的办法。
进门之后我有点怀疑人生,太乱了!我看着满地的衣服和鞋子,几乎没有地方下脚。难道是我太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女性了吗?怎么变成了完全超出我想象的物种。
伙计听着我的吐槽都笑了起来,气氛缓和了一些。北京不是我的地盘,这里不全是我的人。
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寻找蛇的痕迹,但是我完全没有找到,甚至那天感受到的梁湾身上的“气味”也不见了。这或许说明梁湾接触蛇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也可能血液中天生就带着,和闷油瓶类似。
翻找了一下客厅后我停住了,不合时宜地,困得厉害,我下意识地摸烟,又考虑到在女孩子家抽烟非常不好,还是换种方式提神,于是洗了洗咖啡机。想了一下忍住了收拾厨房餐具的冲动,找了个最干净的杯子。
等待咖啡煮好的时期,我打起精神去其他房间。梁湾住的标准的一室一厅,卧房也是书房,白色的宜家书架上有她读书时候的笔记,以及一些旧课本。我记好位置后抽了几本下来,一读之下,心底一股凉意。
梁湾看的最认真的全部是脑神经相关,有一些资料的纸边黑得发亮,显然摸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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