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不是一个人在这,如果下场拼刀,而不是这种远距离无差别格杀,正面对决我也不会立刻就被放倒。闷油瓶和胖子肯定醒了,给他们来救我的时间就行。
心里定了定,我从腿侧抽出大白狗腿,拔腿就往那个人的方向移动。这把刀我最近玩得还不够熟,没有彻底达到黑眼镜说的那种境界,但总比赤手空拳好太多,以我的体格,也只能拼拼近战爆发了。
这时候天稍微亮了一点,但这真不能算是好事,能见度是相互的,我少了可以躲的阴影,他却站在屋顶。藏区寺庙建筑都是依据山势,往上跑有一定坡度,这里的地形我也不熟,只能尽量贴着墙壁往上接着冲,使劲跑s形。
期间还是有弩箭招呼,但是我冲得太急了并不知道具体的数量,心脏狂跳不止,脑子里只剩下跑这么一个念头。
冲刺可能也就持续了几十秒钟,我眼前一花,接着脸上一凉,随即热辣辣地疼了起来。
怎么可能,这支箭的来源完全不是我以为他在的那个方向。
他居然在我的正面?怎么办到的?难道有两个人?
所有的念头都是一瞬间,算角度我就知道自己马上要完蛋了,那一刻场景全部变慢,虽然我的脑子知道怎么样躲有生路,也知道他这一箭的用意是想逼我跑到更好的射杀视野里,但我的人已经完全来不及卸掉奔跑的去势。
敌暗我明,他在我的正前,往前往后都会被射中,当胸一击,避无可避。
简直是电光火石之间,我爆发出惊人的敏捷,改变身体的角度往后倒去,正看到一支箭几乎正对我的额头而来——但可以说是很好躲的,因为速度有些不足,我甚至能预测出它的轨迹。
躲开后我人也倒了,这其实是不合算的,因为如果对方是连发弩,我肯定被第二发直接钉死在地上。实际上我已经做好准备挨那么一下了,但他竟然没有补射。
翻起来之后,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好像那个人忽然消失了一样。
刚刚那箭他可以更刁钻,却只是直接射击,加上下落的趋势,力道都弱了很多。难道一直诸葛连弩,丫终于累了?
能见度变得更好,我小跑着回到天井的区域,那是我们所在寺院的中心地段,接着我就头皮发麻地看到地上有不少黑色的圆点——血。
我冷汗就下来了,难道这里的上师遭了不测?我不至于这么灾星吧?
一边心里喊着哈雷路亚一边顺着血滴的痕迹找,一下就发现有一间房间的门是半开着的。我大概记得那是食堂之类的,有炉子煮酥油茶,内里最多只有三十平,放着桌子和椅子还有炊具炉灶,再就是几个柜子,不太可能藏得下人。
他没箭了?这是引诱我进去单挑吗?
我犹豫了一下,马上听到里面传出了桌椅板凳碎裂和打斗的声音。
原来外援已经到了?小哥还是胖子?我赶紧冲过去,大吼一声踹开大门,正好看到眼前一个影子呼地一下,是只穿了单衣的闷油瓶。
他踩在桌上尽力地一跃,一下就几乎跳到了房梁的位置,随即单手扶了一下横梁,身体的角度就转变了,整个人一缩,下坠的速度立刻加快,直往桌边一个柜子落去。
这是滞空的千斤坠,但是闷油瓶看起来无比地轻巧。
我意识到是有人躺在那边,可能是刚被闷油瓶扔飞出去了,因为那个位置的周围桌子椅子全部翻倒在地。
闷油瓶这是要抢先手上绝杀,算着那人重新站起来的时机。他扭脖子的技术,我一直特别有兴趣,空中连续的这几个动作,还有准头的保持,都需要极强的腰力和对肌肉的高度控制,现在时隔多年再次得见,我竟然有种被帅瞎了的怀念感。
但是就在这时候,变故发生了,一道箭影几乎是迎着闷油瓶的面门直飞而去。
我连惊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都懵掉了,一切都太过突然,恐怕连闷油瓶都没有想到,那人根本就没有打算站起来。
他很可能在被摔飞出去的时候就在准备上弦,倒地之后一心调整角度,回身正好可以给闷油瓶最后一击。
更狡猾的地方在于,这个人肯定在身上哪里藏了箭,因为闷油瓶和人交手一向是优先缴械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的心里一瞬间有了强烈的恐惧,神经完全拉成了一条线,是闷油瓶在的时候我几乎没有感受到过的情绪。
可能连半秒都不到,我眼看着闷油瓶迎着箭落下去,摔倒在桌子之后,而那支暗箭的影子只是唰地一下而已,我根本看不出来是射中了还是没射中。
我大叫闷油瓶的名字,跳过满地椅子,生怕看到我不能接受的场面,但是闷油瓶几乎立刻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只是脸颊上多了一条线,几秒钟后血才流了下来。
闷油瓶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实在太强了,那么近的距离,还能空中调整肩颈的角度。那一箭本来是直冲着他眼睛射过去的,太狠了。
我感到愤怒,反手就举起刀来了,人也已经几乎冲到了他们两个跟前,然后就看到了不可思议地一幕:闷油瓶伸手去拉了那个人一下。
那人没有接闷油瓶的手,自己站了起来,神色阴沉地盯着我和闷油瓶。
他手里的弩几乎毁了,弓弦已经变形,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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