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昏暗,唯有床幔边的一盏流萤灯洒出点点灯光。
不知此时皇阿玛可是睡了?
太子爷不想睡,虽然很困很困,可是他不想睡。
睡不着,那种明明困得要死,却偏偏睡不着的滋味他曾经在圈禁的时候也尝过。
想不到时隔那么多年,他又尝到了这种苦涩的滋味。
今晚,他总是反反复复的想着过去,现在。
点点滴滴的相处,一日一日的回忆。
他曾经拒绝深思的问题,他曾经回避,装糊涂的问题,一个一个慢慢提上来,又缓缓的打开,冷酷的解读着............
五年来,皇阿玛几乎与他夜夜共眠。
他曾经拒绝探究其中的缘由。
皇阿玛为什么要和他共眠?为什么,五年了,小十五,小十六还没有来?为什么五年来,宫廷里没有任何阿哥格格诞生的消息?
他给自己找了个很完美的借口:哪有儿子管老子睡女人问题的??!
五年来,皇阿玛几乎日日与他共膳。
他回避着,给自己找了个很完美的借口:哪有儿子管老子在哪吃饭的?!
于是,他安心享受着皇阿玛用膳时对他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包容着他的任性,为他破了好多规矩...........
直到心头的不安无法压抑时,他曾经战战兢兢的问过,为何对他这么好?就怕总是对他温柔笑着的皇阿玛会如同前世般最后只是剩下冰冷的背影........
皇阿玛的回答却是那么简单“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对保成好......”
那时,他心安了。
于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皇阿玛对他的特殊,心安理得的压抑着内心的探究和疑惑。
就像世界末日般,珍惜着一分一秒。
直至现在――
将头缓缓埋在膝盖里,他低低轻叹一声,“原来都是一样.......”
前世,他被圈禁的是自由。
这世,他被圈禁的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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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小土坡上,两帮人正怒目对视。
一帮人衣着较为破旧,面色土黄,手中执着锄头之类的农具,另一帮人却是衣着较为光鲜,面容狰狞,手中执着刀棍之类的器械。
两帮人中间,有十几个身着正白旗着装的旗人骑着马,散发着冷漠肃然的气息,不断来回巡视着,时不时喝令几个不断用话挑衅的光鲜衣着者。
太子爷骑着马,站在不远处,神色淡淡,身边同样骑着马的裕亲王皱眉低语,“这个索格真是胆大妄为!”
竟然一次又一次挑起争端!
太子爷一听这话,转头微笑,“王叔别生气,为了那样的狗奴才气坏身子可不值。”又懒懒开口,“那样的狗奴才不单单不值得生气,也不值得王叔您亲自动手,就让手下的人去管就好...王叔,咱哪,就在一边,喝喝茶,看看戏,岂不美哉?”太子爷眉眼弯弯的看着裕亲王。
裕亲王甚为感慨,眉眼间有些敬佩的看向太子爷,“太子说得是。”
转头望向还在对峙的两群人。
汉人与旗人的争端素来都有,这次这个索格挑起争端,本以为是小事一桩,没想到,这桩小事背后,牵扯出来的竟有六阿哥,佟国维等人。那些参与打斗的旗人,有不少竟是轩贵的亲信!
虽然有些棘手,但他裕亲王也不是没有办法处理,只是,一来,他不想和似乎圣眷正隆的六阿哥闹开,二来,也是想探探皇上和太子爷的底........
这次试探,也颇为成功。
太子爷直接将这次事件丢给了镶白旗和正白旗的统领,要求他们解决,同时,给牵扯其中的轩贵们每人去了一封信,也不知信里说了什么,那些轩贵们竟然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亲信绑了亲自送到宗人府............
之后,太子爷就撒手不管了。
太子爷说,这样的货色,爷不屑。
忍不住再次看了眼浅笑着的太子爷,裕亲王心头暗暗点头,果然不愧是皇上一手教养出来的,这份气度,这份能力,就是六阿哥远远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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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坐在内室里,揉揉额头,昨晚他终于能稍微睡得安稳点了,但还是头痛得要死。
揉了一会,小顺子轻步上前,小声开口问道,“爷,要不奴婢去请王太医?”
太子爷摆手,“不用。”
想起按时三天问脉的又唠叨个不停的王太医,太子爷更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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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望天,明明剧透君已经爬过了.....
欢欢童鞋说了,她虽然八卦得要死,但她要是穿过来的话,太子爷会杀了她的。。。。。。
“你给爷好好孝顺爸妈!!”太子爷怒视。
最后重申:此文穿越重生的,也就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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