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弦渐渐收回散发出的杀气,低头看看,他知道钰儿在想什么,他不想他怪罪夜灵熙,回头望向树上,夜灵熙似乎麻木了,一动也不动,夜景弦把钰儿抱紧,对夜灵熙说:“三日后出发,出发之前不准再来。”
夜灵熙恍惚的回到住处,他还没跟钰儿说声对不起呢,他不是有意的啊,夜景弦不许他再去那就是真的见不到钰儿了,他相信将军府的守卫能力,一只苍蝇都飞不进,何况他这个大活人。夜灵熙想着想着有些伤心,若他被送回去了,会不会再也见不到钰儿了。
担心了三天,临走的那日,夜灵熙却再次见到了钰儿,夜景弦亲自送他,他带着钰儿一起。这几天,钰儿也没少帮他努力,极尽所能的讨好夜景弦,终于在临走的这日让夜景弦缓和了脸色。
一辆马车一队护卫,夜景弦轻简的带着钰儿和夜灵熙上路了。
清秋留在了将军府,钰儿一走,他除了侍弄草药便没什么事可做,而且,他在府上的身份并不明朗,既非主子也非下人,李虎来了鄞州便毛遂自荐的去做了护卫,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只能凭着自己的医术给人号脉看诊,而他住在将军府,旁人不可能来找他,他几乎就成了钰儿和杨楮的专用医师。
不知不觉,清秋竟走到了杨楮的院子,刚刚送别夜景弦的时候他刚见了杨楮,这才一小会儿,他又开始想他,想要见他。
杨楮正在院子里擦拭佩剑,见清秋愣在门口,他放下手里的布巾问道:“秋公子,可有事情?”
清秋回神,他不喜欢这样称呼他,太过客气就显得生分,可那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在杨楮看来,他们从没熟过。
“啊,没事,就是路过。”清秋说道,温柔一笑就待离开,他一直都是一个内向的人,并不善于表露感情。
“秋公子请留步。”杨楮唤道,清秋停下,心里咚咚直跳。
杨楮走过来,邀清秋进院来,“前些日子与王爷进山,猎了两只山狐,一只给小钰儿做了裘袄,还有一只没动,不如秋公子拿回去吧。”
“这如何使得!”清秋惊道,连忙摆手。
杨楮爽朗一笑:“秋公子切勿推辞,子漠心思粗简,时常误伤了自己,幸好有秋公子时时看顾,才让子漠不至于一身伤疤,子漠心中甚为感激。”
清秋脸色微红,他为杨楮诊治,只是单纯的不想见他受伤而已,他从没想过杨楮竟会把他的好意记在心里。
杨楮打开房门,让清秋进来,清秋很少会到他的房间,就连他的院子都没进来几次,相较夜景弦那边的奢华,杨楮的房间一切都很简洁,该有的桌子椅子都有,但没用的摆件却是一样也无,清秋站在门边,不好意思进来,杨楮还在里面翻箱倒柜,一边找一边嘟囔着:“咦,放哪了?”
找了一会儿,杨楮终于翻了出来,他舒畅出声,“终于找着了......”随即声音消失了下去,清秋奇怪,朝里望了望,只见杨楮手拿狐皮,苦着脸出来,他尴尬的说:“真对不住,这狐皮我放在了箱子下面,毛已经压倒了。”
清秋了然一笑,“没关系,清秋谢过杨将军。”说罢,清秋双手执于胸前,深深一揖,杨楮连忙扶住他,“别别,不敢当。”虽然杨楮少年成名,战功显赫,在镇北军中有很高的威望,可是他为人很谦虚,况且他也从没看轻过清秋。
身体接触,让清秋全身一颤,他不得不极力掩饰自己的异样,恍恍惚惚的接过杨楮递过来的包裹,不敢再看他,说了声“告辞”就落荒而逃。
通往湛东的官道上,夜灵熙嘴里叼着根稻草,翘着腿躺在马车顶上,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夜灵熙睁眼望着湛蓝的天空,心思乱转。许是出于愧疚,夜灵熙没再逃跑,这几日他偶尔会进马车里坐坐,可一见钰儿那精致的小脸,就有无边的愧意袭来。
钰儿却并不知晓夜灵熙的心思,他知道夜灵熙不是有意推他,所以他也不怎么介意,还是整日与夜灵熙嘻嘻哈哈,但每次夜灵熙想抱抱他,夜景弦充满怒火的眼神就扫过来,夜灵熙不怕他,可他不想钰儿为难,自然就收敛了很多。
马车行了八日就到了湛东,夜景弦先行派人送了拜帖,平王府早已准备好,夜景弦的马车到了的时候,平王老人家已经站在了门口,不过他不是接夜景弦,而是接他的宝贝乖孙的。
马车停下,夜灵熙就一步跳了下来,老平王一跃而上,不顾自己老迈的身躯,一把将夜灵熙抱进怀里,嘴里念叨着“想死爷爷了。”夜灵熙一脸不耐烦,但也没拒绝。
夜景弦抱钰儿下来,老平王锐利的眼神一下就看到了夜景弦,一整刚刚孩童之色,老平王上前寒暄道:“哎呀哎呀,多谢奕王送熙儿回来,快快请进。”
“平王客气了,晚辈夜景弦,按理当唤您叔公才是。”
“欸,不敢不敢,奕王身份显贵,老朽可受不起。”
“叔公谦逊了......”
“絮叨什么呀,快进去吧。”夜灵熙满脸不耐,拉着钰儿的手就进了王府。
老平王耸耸肩,“他就这样,你别介意。”
夜景弦微微一笑,“当然不会。”
接下来的几日,老平王每日都设丰盛的宴席款待夜景弦,夜景弦有意与他说说他的打算,可每当夜景弦提起的时候,老平王就含糊其辞的蒙混过去,一点也不给他说话的余地。他在见到夜景弦亲自前来的时候就猜到他来者不善,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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