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回村时,李然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了胡建军的功课,出乎李然预料,胡建军竟真的按住了好动的性子,开始认真学习了。
对于李然那不可置信的申请,胡建军很不满意,他这人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既然说要去市里,自然是会好好努力的!看胡建军生气了,李然连忙换了副敬佩的表情,才让胡建军开心起来。抹下汗,李然暗想,小孩子还真是好哄。
到了冬天,李然的灾难日到了。一九八一年的冬天刚开始还挺正常的,可后来却特别冷了,因为先前几天连着下的雪太厚了,埋到了人膝盖,所以到现在,路上雪都还没化完。外面的世界也因这,温度低到了零下几几。这种天气,要是吹过一阵风,能直接把人耳朵吹掉。
李然坐在炭火前,满脸凄色,等会他就要出门去学校了。从窗口向外望了去,一片白茫茫的,李然抖□子,打了个寒颤。四哥五姐的脸上也没好多少,这种天气,实在不愿出门。
李妈见那他们那模样,四哥的学校也不远,李妈当初为了选个近的位置,可费了不少力。
从炭火里掏出几个烤番薯:“这个是特意为你们三烤的,带在手里,等会在路上吃,暖暖胃。”
李爹坐在一旁闲闲环视了三人一眼:“别磨蹭了,这天气是冷,但农民家的孩子哪来的那么娇贵。你们,”他看向四哥和五姐:“六儿我还不说,就你们两个,以前在这种大冷天去上工,也没见你俩说啥,怎的现在日子好了,就开始娇气了,冷天走几步路都不愿了?至于六儿。”
李爹看向李然,顺手吸了口烟:“你这孩子人小,长得最讨喜,所以也养得最娇。你成绩好,按理爹不该说你,但你爹没读过书,也知道读书的重要性。这几天,你们三是能在屋里磨蹭会就磨蹭会,赶着在你们眼里,读书是件比上工还痛苦的事不成?”
他刺一挑完,李然们还没做出反应,李妈先炸毛了:“什么叫读书比上工还苦?这种冷天,孩子们撒下娇,多往屋里躲会怎么了,娇养孩子怎么了,孩子舒服点,你就难受了?一点小事,值得你这么上纲上线,摆官架子吗?”
李妈气得想砸东西,可手里只有番薯,这个她不想砸给李爹,于是她将番薯塞进了李然怀里:“这个本来是给你爹的,你给带去了,别给他吃。来了市里,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每天都摆不知打哪学来的官架子,气死个人。”
李然将红薯接了过去,李爹最近的确是有爱摆官架子的习惯,至于这官架子从哪学来的,答案自然就是现在住的这筒子楼。这楼里住的人都是有正式工作的职工,其中不乏些有学识,有学历,当个小官的人,这年头,人还不势力,所以李爹在这也过得很顺。一来二往的,李爹最近说话就架子十足了。
拿了红薯,李然向四个五姐使眼色,三人缩着肩膀就打算出门。刚到门口,李爹声音就传来了:“站住。”
李然惊恐的和四哥对视眼,谁说的更年期的女人可怕,实际上更年期的男人才叫可怕。
沉下肩膀,三人认命的转过身,就见李爹正往三个凿了些小洞的大瓷碗里放木炭,他先放了些烧得很旺的,再加了层没烧的放上面,最后还盖了层热灰。这步骤弄完了,李爹才提了过来。因为这个瓷碗左右凿了的两个小洞中穿着跟铁丝,所以可以用手提着。
李爹走到他们面前,将这递出:“一人一个火盆,带在路上教室烤着,就没那么冷了。”李然不好意思的接了过去,五姐则露出笑脸,甜甜的说了声:“谢谢爹。”
李妈一直盯着李爹的动作,见这情况,人才舒坦点:“这样才对嘛?一天到晚古板得要死,摆官架子,哪有现在逗人喜欢。”
李爹咳嗽一声,走回椅子上坐着,见李然三人还站那,他敲烟杆怒声道:“还不走,想迟到?”应了声就走,三人连忙往外跑。
李妈将自己手中的番薯递了过去:“来,看你表现好的份上,给你吃。”李爹边将番薯接了过去,边不屑道:“谁稀罕你的番薯。”
提着李爹给的炭火,李然才有了平安度过这个冬天的信心。走到了楼道里,李然站住,等鲁大为出来,这是他在筒子楼认识的一个新朋友,同班,平常俩人都是一起上下学。
筒子楼楼道长,现在大部分人都起来了,所以楼道里很热闹。起得晚的还在发炉子,起得早的则早就在做饭了,而更早的则已在房里开吃了。可不管在干嘛的,都是手上动作不停的同时,嘴上也没停过。有的小孩从别家灶台旁路过,还会偷抓把吃的,在被抓的人家的笑骂声中,快速逃跑,要是有花生,更是无数小孩盯着。被偷抓了食物的人家也不生气,象征性的骂了几句,就放一边了。
李然在楼道里没等多久,鲁大为就出来了。鲁大为爸妈是山东人,今年才十五岁,却已经长得高高壮壮,特别雄伟了。每个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会生出这人不好欺负的第一印象。李然也是因为和鲁大为同一楼,才慢慢看出他的真实性子:憨厚,还傻气。
李然事实上还挺喜欢和鲁大为呆一块的,起码他不用担心,要随时随地收拾烂摊子。
看到李然提着的火盆,鲁大为很羡慕:“这家伙咋做的,看得我也想弄一个。”李然见那渴望的眼神,坏笑的将火盆递了过去:“要吗?送给你好不好?”
鲁大为听这手连挥,急忙摇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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