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李然等吃完饭,拿起麻袋就打算去山上采蘑菇。五姐知道他的打算后,骂他傻。这种时候怎么可以去山上,采蘑菇在草地里捡就行了。
拿着布袋,李然跟在四哥五姐后面,受教的点点头。
想了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李然将布袋塞到五姐手里,打算去胡建军家里将那厮给拉出来。
胡建军家就在李然家旁,走几步路就到了。同样是土砖做的房屋,用土墙围着大大的院子,除此之外,两边墙上还漆着现在已经带着斑斑点点的两行白字,一行写着的是“农业学大寨”,一行写着的是“打倒四人帮”。
李然以前来过胡家,知道这和李家是完全不同,他这里的装扮,实实在在富有着这时代的气息。厅堂中央挂着的图像是毛主席的,除此之外,两边墙上还张贴着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斯大林的图像。
小孩子从这里面知道,苏联是老大哥,美国是纸老虎。
而李家,就是正对着门的方向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个香炉。李然觉得这是李妈图省事。
胡妈正在屋檐下洗衣服,今天下雨时,她将能装水的东西都放院子里,装上了水,所以现在洗衣服就不用去河里了。
土坡村地处南方,虽然比一般地方炎热,却从不缺水,除了山上的那个天然水库,村里还有条贯彻全村的小溪。除此之外,从村子到镇上的大路旁稍远处还有条大河,这条大河弯弯长长的,也不知道延伸到哪去,可有了它,土坡村就没缺水过。
搓洗衣服的胡妈看到李然过来,坐在椅子上热情的招呼他:“六娃子,来找那死小子啊。”
胡建军的调皮捣蛋,胡妈是烦躁不已,所以胡建军在胡妈这有了个死小子的代号。
点点头,李然回道:“我找他有事。”
胡妈听这呵呵笑:“还找他有事,你俩凑一起能有啥事,还不就玩儿。进去吧,他在大堂里。”
李然不应声,胡建军爱玩,他可不爱。
走进大堂,就见到胡建军正在厅堂里一个人玩着打酒瓶盖。
他的三哥,胡建国却是拿着本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看着。见到胡建国,李然老实点头打招呼:“三表哥。”
胡建国轻轻颔下首,算是回答。李然偷眼看那书,又是那本杂志,胡建国现在已经有了17岁,平常都是呆家里帮胡叔做事,李然也见了他蛮多次,却还是不怎么熟悉。
这个人好像有着他自己的世界,一个人沉浸在里面,李然每次见到他时,他都是拿着这本不知从哪拿来的书,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建军用眼睛瞄准后,用力的甩了下手臂,将酒瓶盖打了出去。这打酒瓶盖的玩法其实和打弹珠一样,就是画线为界,谁能用自己的酒瓶盖击中地上对方的酒瓶盖,就算赢了,对方的瓶盖便也就归自己所有了。这个玩法难就难在,臂力和眼力。
而用来充当弹珠的这些酒瓶盖,都是从垃圾堆里面翻出来的。垃圾堆对于此时的孩子而言,就是个充满惊喜,蕴藏着无限可能的宝山。
李然还没去那过,胡建军却没少去。
胡建军又拿出个酒瓶盖,在家里,指望三哥陪自己玩,那是做梦,所以胡建军只能自娱自乐。
李然走到他旁边,拍拍他的肩,直截了当道:“走,跟我一起出去。”
胡建军抬头见是李然来了,高兴的笑出声,手快速的将瓶盖往李然手里塞:“来了刚好,陪我一起玩。”
李然用手颠颠瓶盖,无奈的摇头:“这个什么时候玩都可以,今天真有事找你真有事。”他凑到胡建军耳边,悄声说道:“能赚钱的。”
胡建军起先是皱眉,听到这个,眉毛抖了抖,惊讶出声:“能赚钱?什么事?”
说起赚钱,胡建军来了兴趣,拉着李然的手快速向他的房里走去。胡建军这房间打扫得挺干净,看来胡妈没少收拾,可惜别的一些小东西到处乱丢,破坏了这份整齐。
胡建军蹲下身子,从床底下脱出个纸箱子,这个纸箱子是他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虽然不算好,却还能用。他打开纸箱子盖子,李然往里面一看,就发现是一大堆酒瓶盖。随后他又拖出个箱子出来,这个里面装的不是酒瓶盖了,却是什么东西都有,千奇百怪。
胡建军脸上带着幸福的神情,摸着这些,眼里射出光,低声说道:“这些都是钱哦。”
李然噗笑摇头,这哪里是钱?
胡建军见李然不信,站了起来,得意洋洋的对李然抬抬眉毛:“这些酒瓶盖卖到废品收购站,都是可以换钱的。”接着又自豪的说道:“我那么努力的练习打这个,可不仅只是为了好玩。”
胡建军向房间外看了下,三哥还在看书,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将门关上,转身跟李然说悄悄话:“等这箱子满了,我就去换钱。到时候我们去镇上的小店里买鸡蛋片,麦芽糖吃。要是还有多的,我就继续存钱去买一条鞭炮,等有了,就扔老秃头脚下,吓死他。”
老秃头是教李然们数学的教师,性子古板,说话刻薄,全班的小孩子都不喜欢他,却也不敢反抗他。因为这老师,打人时一点也不手软,拿着木板,实实的重重的打下去。所以小孩上他的课都特别认真,因为谁也不想带个猪蹄似的手回去。
李然刚听到胡建军用这换钱,还弄得神神秘秘的,以为这人是要存自己的小金库,结果小金库是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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