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点头,随即与岳子安收拾完包袱,启程入山。
天色渐暗,两人在林子里找了处地方休息,看著火堆上的烤饼,岳子安总是想不透,为何那山下的马贼要做上山打劫一事。
他看了慕容灼一眼,说道:「殿下,那一路马贼恐怕有些蹊跷。」
慕容灼沉默半刻,接著说道:「他们应该不是马贼,而是燕王所派出的侍卫影卫们。」
「怎麽会的?」
「虽然他们乔装成马贼,但所用的兵器样式却是西焰所有,刀鞘纹饰更像是燕王府里的。」
岳子安拨拨火堆,心里又浮上些疑惑,总觉得慕容灼这次出兵东霖,内情并不单纯,绝非是为了建功立业之事,反而像是设下了圈套,等待燕王入套。
他又看了慕容灼一眼,更不明白,若真是如此,又是谁人能在西焰朝里配合收网捕套呢?
慕容灼看向远处林里,若那群马贼真是燕王派来的人马,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经让人猜到,打算捉拿自己去威胁皇兄,借以保住燕王一派,这条回国之路,将会变得凶险万分。
岳子安取下烤饼,递给了慕容灼,说道:「殿下用完,就早点安歇了吧!今晚我会守夜,以防那些贼人偷袭。」
慕容灼点头,两人默默吃过,岳子安去到了一旁守夜。
看著岳子安月下的侧影,银白光辉洒落在黑衣黑发上,是一片柔晕,挺直的腰背,手握长剑,冷然如霜的戒备神情,却像一把将要出鞘的寒剑,柔和与锐利,在他身上形成对比,可又混合成一股耀人的风采,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知为何,慕容灼心底有一种想拥他入怀的冲动,闭上眼,不论未来的路途如何,他总想要保护这个在自己怀里长大的少年。
19 逢生
天光微亮,还未接近破晓,这片林子就有了些诡谲骚动,远处传来猎犬吠声及许多人的脚步声。
岳子安立即将地上的火堆给埋了,向慕容灼拍肩示警,两人齐齐跃上树梢,藏身於浓枝密叶之中。
登高一看,才发现这片树林已经被人包围,几路追兵散成小股,在这片地域搜查,似是无数黑点在绿林中窜动。
有一队追兵明显往他们这里过来,看似山下马贼,但行进模样却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前头还有个老猎户带路,走走停停,似在追查地面上的踪迹,终是来到他们昨晚过夜休息的树下。
老猎户蹲在地上查看,拨拨已经熄灭的火堆,用手摸过馀烬,说道:「大人,这火灰还没冷透,人应该还没有走远。」
那队长点头说道:「那你再看看他们往哪里去了?」
老猎户在周遭看了一遍,摇头说道:「这附近已经没有了足迹,不知道是哪儿去了。」
那队长啐了一口,骂道:「没用的老东西,找个人也找不到,不想要命了是吧?」
老猎户立即跪下求饶,那队长又踢了几脚,才让人走了,下令说道:「给我搜,既然人走得不远,必定在这附近,捉到的人重重有赏。」
众人应答称是,就在他们藏身的树下散了开来,翻找各处土石树丛,两人对看一眼,望著下处,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就怕有人抬头一望,发现这树上异状,揭露藏身之处。
那队人马在这搜了一天,两人也只能待在树上一日,苦思脱身之计。
到了夜里,树下士兵才有歇息的模样,开始派人站岗守哨,升火吃饭,夹杂几句低语閒聊。
岳子安贴近了慕容灼的身边,对他耳语说道:「待会我发出声响,等他们去追,我们立即下树逃走。」
慕容灼点头,看著岳子安小心翼翼地折下枝叶,凝神闭气,手上发出一道猛劲,那粗大木条倏地破空而出,往前急飞,像是个人影窜动,撞断不少树木枝桠,声响立即惊动了下方一群人。
队长往上看去,说道:「在树上藏著,立刻给我追!」
一群人顾不了地上的锅碗,纷纷起身顺著那方向追去,争前抢後,一片混乱之中,两人借机下树,杀了几个殿後的,往另一处逃了。
两人尽挑著小路走著,看到火光亮点就避了开去,走了许久,连小路也不再有,满是长草泥泞,四处一片漆黑,只有幽蓝月光为他们照路。
岳子安倾耳细听,有一点水声滴滴传来,夹杂著冰凉水气,越往前走,地势越是陡峭,最後成了一片山壁。
一阵失望之後,岳子安却不甘心,看著水色闪闪,伸手去摸那湿润壁面,拉住一条老藤,藤蔓连著藤蔓,用力一扯,竟出现个洞来,往後一看,似乎还颇大,两人满怀惊喜,借著老藤,跳了过去,躲进洞里,拉过上方藤蔓遮住洞口,竟是再也看不见外面景况。
慕容灼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绝处逢生,还好有这样一处洞穴供我们藏身,那些人马应该搜不到这来。」
说完,便要取出火摺升火,岳子安连忙阻止,说道:「殿下不可升火,火光容易引来追查,也有气味传出。」
慕容灼放下了火摺,就著稀微月光,堆了些乾草枯藤,坐在上面歇息,岳子安拿出乾粮,分给了慕容灼吃著。
「这离边境还有多远?」
慕容灼拿过饼,啃了一口问道。
「再走个十天,就接近边关山城,可是现下这情况,恐怕是不易走的,官道大路,必定都有人埋伏著。」
慕容灼心不在焉地咬了几口,心想就算过了东霖国境,那燕王府里的追兵,也未必会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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