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愣了一下,魏休音补充道:“我们都各自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啊?嗯。”杨泽见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后应的那一声,又有些失落。
不过既然是自己提出的,杨泽也就准备下床回外边榻上去,冷不防魏休音又拉了他一下,他疑惑着转回头,魏休音用
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含笑说:“我说亲一下,我刚刚亲了你,你还没亲我呢。”
杨泽脸色绯红,却是魏休音看不见,有些羞涩地按着床,倾身过去,在魏休音唇上轻轻点了一下。魏休音叹息了一声,给他拉过自己撑开的衣,正要给他系上衣带,忽然眉头一皱,手臂一展,将杨泽抱入怀中。
随即窗户嘭得一声被撞开,连隔绝里外的屏风都倒下,魏休音拧着眉沉声道:“什么人?!”
杨泽抬头看过去,从黑暗中走过来一个黑衣的身影,不高不矮,黑衣如夜,眉目冷凝含煞,不是海棠是谁。
“怎么又是你?”杨泽拉开魏休音的手,站起身将魏休音挡在身后,冷声问海棠:“深更半夜的,不知女侠又有何贵干?”
“你们两个……”海棠抿了抿唇,目光在他和魏休音两人身上逡巡不止,语调有些怪异,欲言又止,似是饱含惊疑。
杨泽回头看来魏休音一眼,转过脸来,冷声道:“女侠,你武功高,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伤人。门窗还是门墙在你眼里都不算得了什么,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私闯民宅,在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海棠看了看他,冷哼了一声:“王法?我连县衙都闯过了,还怕什么王法么?”
杨泽道:“那不过是县衙而已,你若是以为自己武功高得天下无敌神鬼莫测能够蔑视王法的话,那请你先去西京皇宫,不,先去建邺府尹府一探究竟。或许在那里能让你找回自己还是一个百姓的自觉。”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废话,我只想问那根玉簪的事情。你们和这根玉簪的主人有什么关系?”
魏休音扯了扯杨泽的袖子,杨泽往旁撤了一步,魏休音道:“这位姑娘,你问我们和玉簪主人的关系,那你先要回答,你和玉簪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关系!”
“那你怎么知道玉簪的主人的?”
“这玉簪是我……我父亲送给他情人的定情物。”
魏休音和杨泽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有惊疑之色,魏休音又问:“你怎么肯定就是这一根玉簪?难道你就不会看错么?”
海棠走到他们面前,对他们道:“绝不会,我从小就看着我娘拿着另外一根一模一样的玉簪思念我父亲,就算是那根玉簪化成了灰,我也不会认错的。”
杨泽似乎明白些什么,又好像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他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根玉簪你父亲打造了两根一模一样的,分别送给了你娘和他的情人,那你又为什么那么肯定休音戴的那根玉簪就是
你父亲送给他情人的呢?”
海棠听了他的话,动了动唇,却一时没有说话。
杨泽又道:“不如你把你的玉簪拿出来做一下对比。”万一真的认错的了,他可不能让魏休音白白挨这莫名其妙的一击,白白吐这一口血!
海棠叹了一口气道:“我的玉簪装在钱袋里,钱袋被偷了,小偷把玉簪拿到首饰铺去卖了,却被买了,我抓到了小偷,却还没拿回我的玉簪。”
魏休音轻声一笑:“女侠,这个故事编得还不错嘛。”
海棠别过头去,口气生硬地道:“我已经知道买走我玉簪的人是谁了,不久就可以拿回我的玉簪了,到时候我一定拿来和你们对证!”
看了他们一眼,想了想道:“听你们刚才的话,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走了。”
杨泽叫住她:“海棠姑娘,那个买走你玉簪的人,是不是皎皎的母亲何兰雪?”
海棠讶然道:“你怎么知道?”
杨泽道:“你的武功虽然不算顶好,但心高气傲,绝不会随意屈就于人,何兰雪不过是一介村妇,她能使唤地动你,必定是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所以我才猜是她。”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海棠难得声音柔和了一些,“的确是因为我的玉簪在她手里我才帮她绑架那个男人的,不过……”
她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阴冷,扫到杨泽和魏休音身上时,让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心中一抖。
“那个叫孙满庭的男人,还有何兰雪孩子的爹那个知县,还有你们两个,我都很讨厌。”
听得出她话语中的厌恶,杨泽和魏休音都在猜测着被她一并厌恶的原因,她又道:“你们其实都是很好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喜欢女人?为什么都要害女人伤心?”
杨泽眼中的目光闪了闪,开口道:“海棠姑娘,难道你父亲的情人是个男子么?”
“你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海棠瞪着杨泽,面上如罩寒霜,“我父亲给我娘和他抛弃妻女也要去爱的男人送了一模一样的玉簪。唯一不同的,是那玉簪上刻的字,我现在问你,你们手上的那根玉簪是不是刻着——愿为双鸿鹄,振翅起高飞?”
“……不错。”
“你们玉簪上的这句是他们一起刻上去的,但我娘的玉簪上的字,是我娘自己刻上去,我先说,我娘玉簪上刻的是——同居而离心,忧伤以终老。”
同居?而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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