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丝那样的庸脂俗粉我没见过,但是我风雨楼的女子都是万里挑一的。”嫣歌转身对一个侍女,“去把十二钗和春夏秋冬四房的姑娘都叫出来。”
风雨楼的大厅突然鸦雀无声,这回嫣歌好像真是被气着了,居然一下子就把王牌拿出来了。那侍女有些犹豫:“可是楼主,先不说十二钗,光春夏秋冬四房的姑娘要价都高得很,这小公子给地起吗?”
“不管给不给得起,也得给我争口气,不能让个小孩儿看扁了。风雨楼还有收不回来的账吗?别废话,快去。”
“是。”
风雨楼平时生意很好,老客新客都很多,这里是出了名的雅致,不像世俗喧嚣的风尘之地。今天嫣歌的反常把所有人的兴致都激发起来了,来这里都是听曲聊天的,看看戏也不错。
所有人都不由得对这个小公子好奇起来,见他一身华美的白衣,衣角用的是桑蚕丝挑的边,细腻如水,袖子却划了一条口子,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气质。
小脸蛋粉扑扑的,眼睛黑亮如玉,一头长发乌黑如瀑,用一根水蓝色的发带系着,眼神高傲但不乏天真,正身站着,不卑不亢,活脱脱一个贵族公子。更难得的是他伶俐的口齿,看见楼主并无半分惧色,天生一副主子形象。
“小少爷,怎么称呼?
“我叫宝儿。”
“好,宝少爷,您上座。我风雨楼最好的乐师和最美的女子马上就出来。”
风雨楼开始热闹起来,几个好奇的姑娘丢下自己的客人专门跑来看这个小少爷,端茶送水的好不殷勤。
这人还是头一回见,整天都对着一群大男人也够无聊的,风雨楼的女人都是不甘寂寞的,百鬼花谷的女人,都不是俗物,在风雨楼当歌妓也不过是任务之一,来消费的男人要么好色要么爱附庸风雅,唯一的绝色男人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谷主洛风,不过这个男人,除了洛怜,没有人敢靠近他。
关于洛怜的一切,所有人都被命令封口,否则要么死要么疯。毕竟,那已经是七年前的旧事了。
此时洛风正在五楼的那个房间喝茶,劳累了数天身心疲惫,只想小憩一会儿,怎奈楼下却突然喧哗起来,哪里还睡得着,本来平时就睡得浅,现在更睡不着了,越吵越心烦,揉揉太阳穴,对着身后的暗影不耐烦地问:“楼下在干嘛?怎么比集市还闹?”
“回谷主,来了个小公子,说是要找美人,好气气他爹。”这可新鲜,只听说爹给儿子找女人的,没听过儿子在外边找女人去气爹的。
“多大的孩子?嫣歌也跟着他胡闹?”
“回谷主,大概六七岁,就是嘴巴厉害得很,左护法招架不住。”
“噢?”洛风居然来了精神,还有嫣歌招架不住的人,还是个小孩儿?
“谷主,要不要属下跟左护法说说,把这孩子赶了出去?”
洛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杯空:“算了,本座去看看这小儿是什么来历。”
洛风出了阁楼,靠在栏杆上,用右手撑着下巴,远远看着宝儿。心下一惊,这小孩儿当真长得漂亮。
那小孩儿大摇大摆地坐在红木雕花的椅子上,身子微微倾斜,右手放在扶手上,撑着下巴,眼睛微眯,双眉时不时地轻蹙。嫣歌怔了一下,这个表情跟某人真的很像。不过宝儿的大嘴巴一下子就破坏了他的联想。
“这些就是十二钗?还没你好看呢!”风雨楼立马闹哄起来,那十二位美丽的女子仍然很有涵养地微笑着,眼神里却有不易察觉的杀意。
黄毛小儿也敢来撒野?要不是看你长得乖老娘一掌就拍死你了。嫣歌深吸一口气,嘴角不自然地轻扯一下,又恢复了温柔的笑颜。
开玩笑,我嫣歌可是名副其实的生意人,什么难缠的主没见过,连洛风和洛怜这样的主子都伺候过了,还怕你?!
“把春夏秋冬的花魁全部叫来。”所谓花魁,并不一定很会音律,但绝对是最漂亮的。
“宝少爷,你看这几位姑娘怎么样。”宝儿突然坐起身,眼睛亮了一下。嫣歌得意地想,怎么样,我风雨楼的花魁还震不住你?
宝儿围着四位花魁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了很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等他发话,喝酒的停了杯,唱歌的住了音,聊天的齐齐转头而视。
宝儿转悠了半天,最后又回到椅子上歪歪扭扭地坐着,仍是用手撑着下巴,一脸遗憾,摇摇头说了声“可惜”。
可惜?风雨楼的头牌都在这里他居然说可惜?他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女人?
嫣歌越来越怀疑宝儿是来找茬的,堂堂风雨楼居然被小孩子看扁了,传出去还得了。
“来人!把他给我绑了!”楼主终于发话了,十二钗早就摩拳擦掌了。也不管是不是以多欺少还是以大欺小,全部冲上去捉他。
在座宾客不禁唏嘘,这小孩肯定是活不了了,居然敢碰风雨楼的逆鳞。
十二钗都是高手,不过想宝儿不过是个孩子,便只使了几成功力。谁知转眼就不见了人,椅子上空空如也。
嫣歌不禁赞叹,好轻功!
竟然在众人眼皮子地下,一眨眼功夫就飞上了阁楼。看他行如流水,腾身而起,白衣飘飞,像一个仙童飞上顶楼,站在窄窄的栏杆上,平稳不摇,回头俯视众人,对着嫣歌喊道:“真没羞,一群大人欺负小孩子,也不怕污了你风雨楼的名声?”
这小儿究竟是何方来历?那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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